站在他身后的小青年,全都扛著鋼管,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維權的業主都有些害怕了,但又不甘心就這么算了。“不是我們要耽誤工期,是你們欺人太甚!”“就是,均價三萬一平的地方,才補償一萬。要是讓你們拆了,我們連套同樣的房子都買不起,讓我們去住橋洞嗎?”“沒要求你們高價賠償,但最起碼要達到均價水平吧?我們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你們要是不答應,就別想把挖掘機開進咱們小區!”幾個膽大的開了頭,眾人也跟著激動起來。那紋身男嘴角一陣抽搐,直接把業主手里的喇叭搶過來,大聲吼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也不看看你們的房子多破!老板答應一萬一平,已經夠有善心了。”“誰要是再敢討價還價,逼逼歪歪,老子就讓他的拆遷款,直接變成醫藥費!”說著,紋身男還揚了揚手里的鋼管,在場不少業主嚇得閉上了嘴巴。就在這時,原本站在人群中間的莫震廷,很是不服氣地走了出來。“你們老板又不是金口玉言,憑什么說多少就多少!”“關于拆遷補償,上頭有明文規定,你們提出的一萬一平,明顯不符合標準。”“作為業主,我們合理維權,憑什么對我們動手?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聽莫震廷這么一說,有幾個人也附和了起來。“對,我們合理維權!必須按照上頭的規定補償,否則的話,我們就不搬走,我們就住在這里,直到老死!”“沒錯,我就一句話,補償不到位,別想拆我的房子!”紋身男看著站在最前面的莫震廷,眼里迸發出駭人的寒芒,“老頭,你不知道有句話叫,槍打出頭鳥嗎?”說著,他丟掉喇叭,向著莫震廷的小腹,狠狠踹去一腳。轟隆!一聲悶響。莫震廷整個人被踹翻在地,捂著肚子,滿臉的痛苦之色。“你…我在跟你講道理,你憑什么打我?”莫震廷氣憤地說道。他是個思想和做派都很老套的人,心里有自己堅持的那一套原則。他以為紋身男帶著這么多人來,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敢真的動手。看到莫震廷被打,不少業主心里又驚又怒,卻不敢聲張。紋身男聽到莫震廷的話,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獰笑著上前,又踹了莫震廷一腳,“憑什么?就憑老子看你不爽!”“說,還當不當出頭鳥了?還敢不敢再要三萬一平的拆遷款了?”紋身男一腳踩在莫震廷的腰上,居高臨下地問道。“你們這些黑心肝的奸商,連窮苦老百姓的錢都要坑,還想讓我屈服?沒門兒!”莫震廷性子很軸,一旦認準的事,自然沒那么容易改變。但絕對是個好人。他住著蕭天默買的大別墅,本可以不當這個出頭鳥。但想著小區里那么多業主,年紀都大了,只有這一套房子。要是被強拆了,補償金不到位,讓這些人怎么辦?所以,他來參加抗議,更多的是為這部分人考慮的。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嘭!一聲悶響。紋身男手里的鋼管,直接砸在了他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