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絲毫不打算掩飾我的敵意,比起憤怒,周寂的眼神中更多的是詫異和迷茫。他似乎并不理解為什么一個常年默默無聞埋頭苦讀,兩年來話都沒說過幾句的小透明會對他有著潑天的怨恨。我不再看他,被江衡拉著離開了。...或許是我絲毫不打算掩飾我的敵意,比起憤怒,周寂的眼神中更多的是詫異和迷茫。他似乎并不理解為什么一個常年默默無聞埋頭苦讀,兩年來話都沒說過幾句的小透明會對他有著潑天的怨恨。我不再看他,被江衡拉著離開了。剛才那些動作并不張揚,江衡也并沒察覺異樣,只是偏過頭來不滿道:「你怎么對誰都喊哥。」我哼著歌,心情愉悅,并沒有回答他。出了學校,走到距離學校附近不遠處的巷子口,我明顯能聽到從巷子里傳來的一些異常動靜。哭聲,辱罵聲,以及清脆的巴掌聲。我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對勁。江衡跟我對視一眼,隨即讓我待在原地別動,自己一個人走進了那條巷子。我怎么可能聽話,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進去。巷子又長又窄,墻體跟許多老舊破敗的獨棟居民樓連在一起,循著動靜走過去,笑罵聲和哭聲越來越大。最終在一個廢棄雙層爛尾樓的院子里,我看到了蹲在地上抽泣的溫茹,以及幾個圍著她的小太妹。溫茹的頭發散亂,滿面梨花帶雨,為首的一個小太妹將一罐可樂倒在她的頭上,飲料順著她的發絲不斷滴落,被精心改短過的校服吸飽了水,緊緊地貼在她的身體上,顯露出姣好的身材。太妹們蹲在她面前,用巴掌輕輕拍著她的臉,放聲大笑。「你們在干什么!」江衡自然不會放著不管,他從地上抄起一根沾滿水泥的短鋼管,冷靜地說:「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溫茹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般,踉踉蹌蹌地撲進了江衡的懷里,緊緊抱住他的腰,臉在江衡的胸前不斷蹭著哭著,活像受驚的小白兔。太妹們原本十分囂張的氣焰被澆滅了一大半,她們神情惶惶,頻頻往拐口的方向探頭去看,似乎是真的害怕警察會來。最終為首的一個大姐頭指了指溫茹,粗聲粗氣地說:「這次算你好運,以后別讓我碰見你。」說完便帶著一幫小妹匆匆離開了。我站在江衡的身后,面無表情地看完了這場「霸凌」。我靜靜地看著那位大姐頭,在她跟我擦肩而過時,我朝她咧嘴一笑,輕聲說了一句:「好久不見。」大姐頭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匆匆走了。我當然忘不了,這位就是當初在酒吧里,站在溫茹身邊,聽著溫茹炫耀著她的「海后心得」時,笑得最大聲的女生。江衡有些僵硬地看著懷里的溫茹,只能輕輕地拍拍她的背,溫聲說:「沒事,不用怕,她們已經走了。」而溫茹也抬起頭來,哪怕淚水浸染,她的臉依然精致,看不出紅色的巴掌印記,甚至連一絲腫脹的痕跡都沒有。她楚楚可憐地對江衡說:「你可以帶我去醫院嗎?」江衡顯然有些猶豫,他回過頭來看我。我粲然一笑:「去什么醫院啊,直接去我們家吧,就在附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