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霍天承出靈。
殷青璇與夜景煜也早早的到了,未免小南風(fēng)一個人呆著無聊,便把他放到了夜景瀾的空間。
梅傾歌三姐妹皆換上了白色的素衣,賀淵也同樣,再往后是段子楚等幾位平輩弟子。
風(fēng)二娘扶著靈柩,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為了遵守紫府的法度,十幾年的愛意難以宣之于口,如今終于破除了那些陳腐的規(guī)矩,人卻已經(jīng)不在了。
想到在北海,她將霍天承迷暈,送回紫府,風(fēng)二娘的眼前又是一陣模糊。
霍天承武功高強,怎么可能被那并不高明的迷藥制住,不過是順?biāo)浦郏辛怂脑噶T了。
見她雙肩顫抖,殷青璇的心里也不好受,一場愛戀,卻讓這么多人枉死,真的值得嗎?
想到這,她不由抬起頭,看向了夜景煜。
她與阿煜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只盼今日過后,能苦盡甘來,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
似乎感覺到她心緒的起伏,夜景煜悄悄的拉住了她的手,手上的溫度讓殷青璇心頭頓暖,回了一個讓他安心的笑容。
兩刻鐘后,眾人走上接天峰,一番祭詞之后,將霍天承下葬。
看著冰冷的墓碑,風(fēng)二娘終于繃不住了,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崔玉欲上前勸解,被梅傾歌攔住了。
“讓云麗靜一靜吧
崔玉抿了一下唇。
“也好,大師姐準(zhǔn)備去登天道嗎?”
梅傾歌點了點頭。
“紫府嚴(yán)于律己這么多年,就是為了今日,若不過去看看,眾人必生怨言
崔玉回頭看了風(fēng)云麗一眼。
“我留下來陪著云麗,大師姐率領(lǐng)眾人去吧
梅傾歌知道崔玉最是好強,尤其在武功上,向來不愿服輸,她之所以留下來,無非是擔(dān)心師妹,梅傾歌也同樣擔(dān)心,奈何既然接下紫府的重?fù)?dān),就得出面主持大局。
“你若喜歡,以后的五十年,大可以搬到登天道去住
崔玉笑了。
“多謝大師姐
“你我姐妹,何必如此見外,客座們都在山下等著,我不便久留,這就下山了
崔玉躬身抱拳:“恭送大師姐
殷青璇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崔玉走到了風(fēng)云麗的身邊,兩人的白衣皆被山風(fēng)吹得呼嘯飛舞,襯著那座孤墳,頗有一種難以驅(qū)散的寂寥與孤寂。
她心里不忍,便從空間兌了些酒菜小食,回身跑向了崔玉。
“酒能解愁,偶爾一醉,或許也是一件好事,這些東西就留給兩位前輩了
崔玉并沒有客氣,伸手接了下來,聲音難得溫和。
“青璇保重,若有機會,我必會去京城看你
許是愛屋及烏,她對殷青璇始終的十分喜愛。
殷青璇眉眼彎彎地笑了笑。
“會有的,二位前輩也要保重身體,告辭了
殷青璇躬身一禮,便頭也不回的去追下山的隊伍。
崔玉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她,心中感慨不已,人世間當(dāng)真是乾坤莫測,變化如棋,誰能想到這個小丫頭,竟成了破局之人,出手就將大師姐十幾年的心結(jié)給解開了。
只是可惜了霍師兄!
看著那座冰冷的墓碑,崔玉重重一嘆,打開了酒壺,動作極緩的地坐在了風(fēng)云麗的旁邊。
“云麗,想哭就大聲的哭吧,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來,師姐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