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抬臂，一個巴掌就又要打下去。
沈夢依忽然笑了，“你打得越兇，我就說得越兇，你媽在外面偷人！你覺得是我爸背叛了你媽，你錯了，是你媽先在外面有人的！你當作圣女一樣看待的媽，就是一個嫵媚妖貨。”
沈云舒攥緊拳頭，唇色煞白，“你什么意思？”
沈夢依笑容妖艷，“你還真可憐，被騙了這么多年。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去問爸！看看當年，你媽是怎么對待爸的，爸這么多年，咬著牙什么都沒說。他看著你，就好像看到那個女人！他有多痛苦，你想過嗎？你覺得沈家人都欠你，那你和你媽欠沈家人的呢！”
沈夢依越說越激昂，最后聲音撕裂。
沈云舒渾身顫抖，“你胡說！”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爸，可得相信你奶奶吧！你不是想知道嗎？去問她啊！”沈夢依的聲音陰冷下來，“她會告訴你的，一切。”
沈夢依昂頭得意看了一眼沈云舒，“你別以為你比我高貴，論出身，你還不如我呢！哈哈哈！”
沈夢依笑著走了出去。
化妝室的門被推開，沈云舒感到一陣冷風灌進來，寒意入骨，凍結了她的四肢百骸。
不會的！
沈錦顏不是這樣的人！
她高貴端莊，世代書香門第，就像是一顆不容褻瀆的白蓮。
沈夢依一定是在擾亂她的心智。
可是，沈夢依言之鑿鑿，又自信滿滿讓她去對峙。
不行！
她要去問清楚。
沈云舒失了神，恍惚著往外走。
走廊里，沈云舒碰到了傅霆琛。
傅霆琛察覺到她的異樣，問道，“怎么了？臉色這么蒼白？”
沈云舒硬撐著，“我沒事！”
她按了按額頭，“我想回去休息一會兒。”
“我送你。”
“不用了！”
沈云舒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
沈云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開到的山上。
全程像是在做夢一般。
山上的佛堂，她小時候和沈奶奶來過，沈家在這里有間佛屋，專門供沈奶奶吃齋念佛，潛心修行。
走到佛屋的路，她很熟悉，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門口。
佛屋的門前有顆粗壯的梧桐樹。
她想起很小的時候，她和沈錦顏過來，那是入寒的秋，黃了一片，她蹲在樹下撿梧桐樹的葉子。
沈錦顏就看著她，呆呆看著她。
就好像要是有一眼沒看到，她就消失了一樣。
現在，她站在梧桐樹下，沒有人再那樣看著她。
走向佛屋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那扇門，就在她的面前，沉重得像是一個打不開的鐵門。
有的門需要力氣推開，有的門需要勇氣。
沈云舒躊躇了許久，還是推開了那扇門。
她不能被沈夢依蒙蔽，她要問個清楚。
房間內，煙霧繚繞，濃厚的檀香味彌散在空氣中。
沈奶奶跪在黃墊上，閉著眼，虔心瞧著木魚。
她沒有回頭看沈云舒，但已經察覺到沈云舒的到來。
沈奶奶敲著木魚柔聲說道，“舒丫頭，你來了！”
沈云舒未語先梗住，“奶奶，我有事想問您！”
沈奶奶默了一默，說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