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旁,湊熱鬧的百姓甚多。百姓們對著囚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之聲,更是不絕于耳。“沒想到,寧國公居然真被送上斷頭臺了。”“自寧國公被捕,時至今日,這才過去幾天,居然就要行刑了,這也太快了吧?”“你懂什么!圣人要你三更死,你豈能活到五更天?”“話雖如此,可惜寧國公,身為我大梁忠肝義膽的老臣,竟然落得這般下場,真叫人唏噓。”“還不是因為秦風!”夾在人群中的官宦子弟,看著刑車內的謝弼,眼神盡是幸災樂禍。這種落井下石的機會,豈能放過?當即大聲慫恿起來。“還叫寧國公,他都被廢了!”“哼,要我說,謝弼落得今日田地,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眼瞎,居然將賭注壓在秦風身上。”“如今謝弼即將人頭落地,怎么也不見秦風的蹤跡?”“呵呵,還自稱北境豪強,有情有義,不放棄任何一個同伴,我呸!”旁邊幾個官宦子弟,也與秦風有舊仇,聞聽此言,紛紛附和起來。“我就沒見過像秦風這么虛偽的人。”“自己岳父都要被推上刑場了,居然連面都不敢露,哪怕是來送行幾步呢?”“什么不拋棄不放棄,沽名釣譽罷了。”“秦風當然不敢來,謝弼一死,馬上就該輪到秦風了,嘿嘿,這廝現在肯定躲在家中,嚇得尿褲子了吧。”就在這時,一個官宦子弟,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破菜籃子,將里面的爛菜葉子,用力朝著刑車扔了上去。一個人扔不過癮,還將爛菜葉子分享給其余子弟,一起羞辱謝弼。一邊扔,一邊大喊。“奸臣!佞黨!”“爾等,不過是秦風狗賊的黨羽罷了,竟敢亂我大梁朝綱,活該!”“不忠不義的叛徒,死有余辜!”“竟敢與北狄暗通款曲?難道忘了,北狄殺我多少大梁兒郎?謝弼,你可真是該死啊!”站在不遠處的謝云兒,看著慘遭羞辱的父親,眼眶通紅。雙拳緊緊攥在一起,因為用力過猛,指甲都插進了肉里,鮮血不斷順著指縫滴落。謝云兒幾次想要沖上去,殺了那幾個敗類。但最后關頭都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父親,您再堅持一下,我這就救您脫離苦海。”謝云兒不斷在心里哭喊著,可是看著刑車周圍的禁軍和殿前武士,卻又一陣絕望。這幾日,謝云兒離開京都,將謝家所有親朋好友,全都走了一遍。勉強集結了二十名死士,準備放手一搏。可是......不提殿前武士,光是那披掛重甲的禁軍,就讓謝云兒心如死灰。此番劫法場,不過是送死罷了。“也罷!”“即便是死,也要父女死在一處!”“爹,女兒決不讓您在黃泉路上,一人孤獨。”謝云兒與二十名死士,潛伏在人群中,悄悄跟隨著刑車,朝著法場走去。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按照規矩,殿前武士不可在宮外逗留太久,想必完成交接后,就會返回禁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