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冰冷的憤怒,甚至讓我忘了身處在危險之中。
我怨恨他的涼薄、怨恨他的冷情。
但是、但是……
從我十六歲那一夜,我就已經委身于他……
而現(xiàn)在,我、我——
宋薇的尖叫讓我渾身一震,江遠逸絲毫沒有救她的打算——他早已看慣了天地人間的生生滅滅,哪里會在乎一個不相干的凡人性命?
我猛地逃出他的懷抱,伸手去炕上將宋薇拉了下來!
那垂死掙扎的矮胖子飛起一腳踢在桌上,桌子猛地撞到我的后腰——
江遠逸及時抱著了我,一把把我拖出了那間鬼吼嘶鳴的土屋。
我拖著宋薇瑟瑟發(fā)抖,我不敢看他的臉。
他憤怒極了。
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身處危險當中,他已經警告我兩次了,而現(xiàn)在我還不要命的去救好朋友……
事不過三,他估計此時想一巴掌拍死我。
我哥的車子此時到了,車燈大開沖了進來,宋薇哭叫著跑上了車。
我站在原地,江遠逸一言不發(fā)的瞪著我,我連對不起都不敢再說。
剛才桌子猛撞了一下我的后腰,我被他扯出來時,有一股液體流了出來……
此時我感覺一陣冰涼,我嚇得抖若篩糠。
該不會是血吧?
如果是血流出來,那我肚子里的東西——
“帝君……那邪師的魂魄已經被吾等啃食干凈了……”幾個漂浮的半透明灰影說道。
江遠逸一抬手,那些灰影消失了。
“慕禾穎。”他冰涼的聲音在響起。
我渾身一抖,眼淚止不住的冒出來。
“你,好自為之。”他那嘴唇吐出了讓我恐懼的話語。
好自為之?什么叫好自為之?
如果是在幾個禮拜前,我聽到帶著如此決絕意味的話語,我一定叩謝神明放我一馬!
可是現(xiàn)在,我、我并不想聽到這種話!
他是我的夢魘、他占據了我的夜晚。
他涼薄冷清的打擊我。
可是現(xiàn)在,他背對著我!
“江……遠逸……遠逸……”我顫著聲音喊了兩聲。
他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
“老、老公……”我的聲音帶上嗚咽和懇請。
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消失在我的眼前。
“禾穎!你干什么杵在這里?江遠逸呢?走了?你還不快點上車!”我哥倒好了車子,立刻沖下來拉我。
我不敢動。
我不敢邁步。
“哥……”我聲音有些喑啞:“我、我好像……流血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咬著嘴不敢哭出聲音。
我哥一路忍著不說話,等把宋薇送到住處后,他一腳油門踩下去,開得極快。
“別哭了,我也不知道該安慰你,還是該慶幸。”我哥的聲音帶著少見的嚴肅。
“禾穎,你到底在哭什么?如果你是被迫答應為他懷靈胎,那么如果孩子沒了,你應該更高興吧?”
我哥猛拍了一把方向盤,刺耳的喇叭聲表露出他內心的煩躁。
“我不高興……”我聲音喑啞,強忍著哭腔。
“我們跟他不是一個等級的,你懂嗎?他可以很無情的對待你,就像對待一個工具,他可是冥府之尊!你覺得他會在意一個小小的祭品?”我哥氣呼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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