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沈硯之換完衣服后,我趴在床邊,撐著下巴看他。
他皮膚白皙,五官凌厲。
像高高在上的神,所有人都會偏愛他。
高中時期,幾乎每個人都知道。
我喜歡沈硯之。
他有個患重病的媽媽,需要定時到醫院里治療。
所以負擔挺重的。
每個周末,我都會去醫院幫著照顧。
直到李浩的出現。
他是個地痞流氓,先是大張旗鼓地向我表白,尾隨,口頭調戲。
然后不斷找沈硯之麻煩,甚至去醫院騷擾阿姨。
我嘗試過報警。
但最多只是把他拘留幾天而已,出來后繼續為非作歹。
他是個社會閑散人員,每天有大把的時間和沈硯之周旋,且樂此不疲。
因為李浩,沈硯之分身乏術。
名次一而再地下降。
翹課成了常事,舊傷還沒好,新傷不斷。
學校也因為沈硯之和社會人員打架斗毆,給了他處分。
這件事,傳到阿姨耳朵里時,她已經變得瘦骨嶙峋,眼窩深陷。
可她臉上依舊掛著笑,和善地拉著我的手。
硯之最近在學校是不是沒好好用功啊。
我沒多少日子了,要是能親眼看見他上了A大,死也瞑目了。
孩子,你懂阿姨的意思嗎?
校服的衣擺,被我捏得發皺,而后,慢慢放手。
其實,不止她對我說過這種話。
同學說我到處勾引亂七八糟的男的,害得沈硯之連保送的機會都丟了。
班主任也找我談過。
他說,沈硯之是讀書的那塊料,不要讓我把他毀了。
所有人都在告訴我,離沈硯之遠點。
最讓我無力的是,我好像真的無法反駁。
因為看上去,確實是我把李浩引來的,然后他因為吃醋報復,攪亂了沈硯之原本的生活。
可那時的我根本想不通,明明我也是受害者,為什么在他們眼里,卻變成過錯方了呢?
巨大的不公和壓力侵蝕著我的神志。
于是,我選了最偏激的方式,逃離這些言論。
……
我還沉浸在回憶里,突然聽到啪嗒一聲,什么東西滾落到地板上,碰出清脆的響聲。
我扭頭去看,發現沈硯之的車鑰匙,從口袋里掉落下來了。
下面壓著的,還有一個東西——
是對戒。
屬于姜柔的對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