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巨大的言論帽子扣下來，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就連溫潤如玉的澗塵此刻都帶著幾分戾氣，膝上的拳頭緊緊握起，江夜闌細嫩的手心輕拍他幾下，以示安慰。
“即是婚事，固有提親一說，求娶尚需時日等待，還請王上準許時日考慮。”
“好，那朕便允了三日圣女在宮中考慮，朕靜候佳音。”
宮中的籠中鳥，她能逃到哪里去？
司北顧即將迎娶圣女的消息傳遍了三宮六院，紅磚高墻之中盡是議論此事。
從江夜闌踏進月寶樓，門口的禁衛軍整整多了三倍。
顯然，司北顧這是要逼婚。
“恭喜圣女，圣女日后入主后宮，定是備受榮寵。”
身背殊榮，天姿國色，自然是群花中最明艷的那一朵。
江夜闌卻不以為然，司北顧這算盤怕是想得太美了。
她倚靠在窗臺的榻上，望著門外搖曳的嫩花，心早已飛出了這紅墻之外。
……
連續兩日江夜闌不在王府之中，司漸深又一次次陷入夢魘之中。
夢里的江夜闌一次次伸出求助的手，臉上的表情楚楚可憐，聲淚俱下地哀求他還她真相。
“阿闌，阿闌，我會查清楚的……”
“阿闌！”
司漸深猛地睜開眼睛，想要伸手拉住飄走的江夜闌。
眼前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熟練地從一旁拿起一罐酒，大口地往嘴里灌。
酒過半壺，蒙上了幾分醉意。
一轉頭，凌霄站在他身旁。
“王爺，您病情又變壞了……”
“嗯，無礙，讓你查的事情呢？”
兩天沒見到那白色的身影了，莫名覺得書房有些空。
“查到了，確實與王妃有關。”
司漸深猛地抬起頭，眼神好似一頭兇獸，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人撕碎。
他猛地站起來，拿著凌霄遞來的證詞。
“阿玉在我們的嚴刑拷打后，說出來王妃阿闌姑娘死前同她說過話，那火也是阿玉點的。”
“王爺……”
沒等他說完，司漸深便帶著萬丈怒火直直奔往黎鳶的住處。
此刻黎鳶絲毫未察覺。
“嘶！干什么吃的！”
黎鳶惡狠狠地踢了一腳將水灑落地面的丫鬟一腳。
“王妃饒命！”
“要不是阿玉回家省親，還輪不到你們伺候本王妃！”
她一臉厭惡，直接將跪在地上的丫鬟一腳踹開。
“王妃，王爺來了！”
“王爺……啊！”
黎鳶又驚又喜，正滿臉堆著笑意迎上前去，誰料到竟是生生挨了一記耳光，跌倒在地。
她不明所以，一臉驚恐，“王爺您這是何意？”
大掌直直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的青筋暴起，眼中迸發著殺意。
“你為什么要對阿闌下手？！”
黎鳶的呼吸一點點被抽離，幾近窒息。
她腦海里滿是嗡嗡聲，瞪大了眼睛。
他都知道了？！
“凌霄，把人帶上來！”
滿身污血的阿玉被重重的甩在地面上，阿玉艱難地抬起臉，嗚咽哀求，“王妃，救救奴婢……”
司漸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帶著寒意。
“你的貼身婢女已經親口承認了，你分明同阿闌說過話，你到底和她說了什么？為什么要讓阿玉放火燒她？”
一聲聲質問，直震黎鳶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