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叫大夫。”
三個時辰之后。
大夫在迫人的氣壓之下不住的擦拭冷汗,“回王爺,王妃確實是喜脈。”
司漸深眼神陰鷙,“拿一碗紅花來。”
黎鳶面露驚恐,卻被丫鬟死死壓在床上掙扎不止。
過了好半晌,司漸深看著冒著熱氣的藥汁,劍眉緊蹙,他忽然轉(zhuǎn)頭看向凌霄,“她喝下紅花時也是如此掙扎痛苦嗎?”
凌霄愣了一下。
“罷了。”
司漸深看著黎鳶尚且平坦的腹部,心中于心不忍。
當初他已經(jīng)毀過一個孩子了。
“本王不想再看見她。”
黎鳶的身子在床上軟了下來,望著那如同修羅般的身影,如釋重負。
她露出悲泣的笑容,得意又凄慘,她賭贏了。
可憐的是,她賭贏了司漸深對江夜闌的愛和改變。
凌霄臨走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憐憫。
又是一個可憐人。
黎鳶卻不以為然,眼中閃著銳利的光芒,纖細的雙手輕輕地撫摸平坦的小腹,露出得意的笑容。
“孩子,娘就等著你母憑子貴呢。”
只要有了孩子,她在王府的地位仍是如日中天。
屆時,孩子便是黎家的倚靠,何須再演那深情的模樣?
黎鳶輕輕拂過烏發(fā),低低一笑,喃喃道,“江夜闌啊江夜闌,最后還是我贏了。”
……
夜里,司漸深備受夢魘的折磨,徹夜難眠。
背后的衣衫被冷汗盡數(shù)浸濕,他坐起身子,望著墻壁上掛著的畫像,苦笑。
阿闌,你是在怪我吧。
罷了,這痛苦便當做是彌補我的愧疚吧。
就這樣,伴著皎潔的月光,司漸深望著畫像過了一整夜。
次日正午,司漸深坐在書案旁閉目養(yǎng)神。
“王爺,圣女失蹤了!”
司漸深猛地睜開眼睛,神情凝重,“在哪兒失蹤的?”
“王上要迎娶圣女,便將她留在了宮中,如今人已經(jīng)消失了一天一夜了!就連圣女的師兄也找不到她的蹤跡!”
司漸深劍眉蹙起。
既如此,那便不是逃婚。
他莫名感覺到心口一陣慌張,更是感覺到身子害怕得有些發(fā)冷。
腦海中出現(xiàn)那張蒙著面紗的半張臉,他閉上眼睛靜坐片刻,緊握的拳頭猛地松開,站起身。
“進宮!”
……
御書房。
“啟稟王上,端王求見。”
司北顧神情流露出不耐,放下手中的折子,“宣。”
“微臣見過王上。”
“免禮,來得這樣匆忙,可是有何急事?”
司北顧神情悠然,倒是有十足的興趣和司漸深慢慢周旋。
后者卻耐不住脾性,開門見山道,“聽聞圣女失蹤,微臣心中擔憂,特地來關(guān)心,王上可查到了什么?”
見此,司北顧的神情變得陰郁,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果然對圣女有企圖。
“端王消息倒是靈通,只是這圣女到底是朕未來的妃子,朕自然會派人尋找,端王的關(guān)懷倒是越矩了。”
“王上,圣女乃是貴客,她對微臣有救治之恩,況且圣女如今尚未答應(yīng)……”
“放肆!”
司北顧大手一甩,怒火直直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