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阿蘭還是阿闌，都死了。
“王爺好生休息，我這就去配制藥方。”
邁出房門，江夜闌決定明晚便下手。
夜晚，因著江夜闌緩解了無莘散的痛苦，司漸深的睡眠格外深，直至日上三竿，才撫著昏昏沉沉的腦袋醒過來。
“王爺，您總算醒了，屬下看您睡得太沉，心中實在是擔憂，又不敢打擾您。”
凌霄臉上染上喜色，心中慶幸，果真還是圣女的本事大。
“圣女呢？”
司漸深抬頭望去，不見熟悉的身影，眉頭微皺。
江夜闌拿著剛包好的藥包正好走進來，放在桌上，“你們這皇城的東街倒是熱鬧，成日圍著男男女女。”
“圣女說的是花樓的那條街吧，下次圣女需要什么還是差屬下去買吧，女兒家怕是不便。”
凌霄順著接話。
江夜闌眼角往外一瞥，應了一聲，“嗯。”
好不容易能入眠，司漸深每每醒了沒多久又感受到困意，接連兩日渾渾噩噩，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夜里，司漸深微微側身，耳邊傳來一陣陣呼救的聲音。
“王爺，救救阿闌，阿闌好害怕。”
嬌弱的呼救聲十分引人心疼，司漸深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心中仿若翻江倒海般沸騰。
可他好像是在一處空蕩蕩的屋子里，周圍什么也看不清，而那呼救聲卻回蕩在耳邊，讓他分不清方向。
“阿闌，你在哪？本王這就來救你！”
可他跑了一個又一個房子，推開一扇又一扇門，至今找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王爺！救命！花樓的人要將我賣了！”
突然，畫面一轉，司漸深又站在偌大的花樓之中，周圍盡是曖昧打趣的男女，場面震撼。
他一轉頭，就看見他的阿闌被一群人肆意的戲弄，司漸深頓時勃然大怒，手中的長劍毫無顧忌的大殺四方。
“阿闌別怕，有本王在。”
嬌小的人兒躲在他染了血的懷里，司漸深滿臉愛憐。
他眷戀這一刻，他希望阿闌能永遠待在他的懷里。
“阿闌……”
屋內，江夜闌冷漠的看著床上緊閉雙眼卻呢喃出聲的男人。
今夜的湯藥，她特地加了一些與夢蠱粉相互作用的藥材。
夢蠱粉，能夠依著夢外人的引導，生生給夢魘的人造出一場夢。
而這便是江夜闌計劃中的一部分。
今早上故意提起花樓，也是她有意引導。
江夜闌唇角微勾，輕輕的關上房門。
……
次日。
“你這身子恢復得挺好，倒不如多走動走動，有利于恢復。”
江夜闌松開把脈的手，隨口說道。
凌霄抬頭往外望去，“今夜正是皇城的花燈節，王爺不如出去游一游。”
司漸深猶豫片刻。
接連躺了幾日，就連他的筋骨都變得僵硬了，是該出門走走。
“那邊出去看一看吧。”
今夜的皇城格外明亮。
十里長街燈光輝煌，人聲鼎沸，漫步在長街之中，琳瑯滿目的花燈小攤遍布整條街，令人眼花繚亂。
花燈中燭火微微閃爍，在司漸深的眼前暈開一圈，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
“興許，當初本王帶阿闌出玩一次，也不會有如此多的遺憾。”
司漸深低沉的嗓音透著濃濃的后悔。
可惜，他們的回憶里只有阿闌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