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圍在一起的人群，中間形成了一個圓圈。
但是沈蔓坐的車是雙層的那種，但是這也抵擋不了周圍人群對于看熱鬧的熱衷。
人頭與人頭的間隙之間，依稀只能看見地面的紅色。
紅色？
沈蔓察覺到了不對勁，拿起了一旁的鴨舌帽，重新戴上口罩下了車。
“麻煩讓讓。”清冷的女聲自人群之外傳來，下意識地，人們自動的退讓了。
扒開擁擠的人群，沈蔓漸漸的接近了內圈。
目之所及的，是一個女人，躺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的周身都是血。
沈蔓抿了抿唇：“發生什么事了？”
周圍的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沈蔓：說了你能解決嗎？
似乎是誰也不想趟這趟渾水，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沉默，沒有人開口說話。
但是——
一道男聲：“這個女人因為懷疑她的老公在外面養女人，與其發生了爭執，最后自己下了車在高速公路上。”
“不幸的是，她下車的那一瞬間，旁邊剛好有一輛飛馳而過的車，人跟著車門一起飛了出去。”
男聲的主人特別貼心的指了指那名女人乘坐的車。
順著手指的方向，沈蔓看見了失去了一扇車門的小轎車。
“對了，她的老公是宜城的市長李繼順。”繼續傳來的聲音。
在場的所有人都很驚訝。
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將關羽宜城右市長的事講出來的圍觀群眾！
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敢給自己講述這件事的沈蔓！
沒有想到這個女孩第一秒竟然不是看自己臉的男聲的主人！
好吧，雖然自己戴了口罩。
“謝了。”沈蔓頗有禮貌地道了謝，但是話語之間的慵散是掩蓋不了的漫不經心。
刻入骨子里的漫不經心。
“嗯，也不知道會堵到何年何月。”
這道再次響起的聲音倒是讓低著頭準備回車上的沈蔓停下了漫散的腳步。
抬起頭，回頭看，順帶著還偏了偏腦袋：“堵？不能先走嗎？”
看著自己角度能看見的小臉，程野現在是面無表情的面部，微泛漣漪的內心。
緣分。
程野是這么想的。
“我們現在在高速上所處于的路段很偏，甚至可以說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那種。等到刑警隊和醫院來人的時候，怎么著也還有個十幾分鐘吧。”程野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了出來，磁性的聲音因為口罩的遮蔽，而略顯得低沉。
興致缺缺，準備回去再睡會的沈蔓：“哦。”
然而程野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再次見面，程野。”
眼前的小姑娘原本已經偏回去的腦袋此刻又偏了回來。
就這么歪著腦袋端詳著程野。
兀的，沈蔓咧開嘴肆意地笑了起來，露出兩排明晃晃的牙齒：“再次見面，沈蔓。”
程野不知道，原來還有一種女孩，笑起來可以讓自己的心情這么愉悅。
程野從兜里拿出了一根煙：“你都不著急的嗎？”
看著程野拿出煙卻還在摸索打火機的沈蔓：“著急，為什么要著急？”
程野的動作頓了頓，是啊，為什么要著急。
尋找打火機的動作慢了下來，沒有原來那么急了。
沈蔓看著程野，瞇起了眼睛想了想，終還是把東西拿了出來。
“喏，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