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翠。”
在王霸天第三次叫她的名字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人終于回過神來。
她抬起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那眼神讓王霸天忍不住皺起眉頭，“你怎么了？”
西染沒有回答。
她就那樣看著他。
臉色在燈光下是慘白色的一片，早上還有的那幾分精神氣好像也被抽空，眼底里沒有半分的情緒。
王霸天的眉頭越皺越緊，“你身體不舒服嗎？”
西染試圖將自己的雙手握緊，卻發現自己全身發軟，根本沒有半分力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什么？”
“你明明答應我了的。”
她的聲音艱澀，牙齒咬緊，每一個字眼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她本來還不相信楚惜的。
在她跟她說那些的時候，她心里還曾經想過給他辯解，但在她看到新聞給程放打電話后，他卻只回答了她一句話。
“胡翠，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么蠢的人，哦不對，或許我應該夸獎你，你和王霸天唱的這出雙簧……可真夠！”
話說完后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機屏幕迅速黯淡下去，也將西染心底里的最后一絲希望粉碎。
“你一直都在騙我對嗎？王霸天。”
話說著，西染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王霸天的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胡翠，你在說什么？”
“你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對嗎？你說要跟我結婚，也是因為知道了我的身份對不對？你一直……一直都在計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是不是！？”
西染的話說著，人已經起身，直接往他那邊靠近了好幾步。
她的雙眼發紅，王霸天被她看著甚至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些許。
西染卻伸手，一把將他的衣領抓住！
“你到底要怎么樣？控制我禁錮我，用我身邊的人威脅我，挖了我哥哥的墳，丟了他的骨灰還嫌不夠，我身邊所有的人你都不愿意放過是嗎！？”
她的聲音變得尖銳了起來，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領，因為用力，有指甲直接插入了她的皮肉中，但她就好像什么都沒有感覺到一樣，依舊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人看。
“胡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王霸天似乎明白了什么，聲音也一點點冷了下來，“你覺得的事情是我做的？”
西染沒有回答，但那樣子已經告訴了王霸天答案。
“胡翠，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樣的人？我答應了你不會做就是不會……”
“你是什么樣的人？”西染又笑，將他的話打斷，“你以為你是什么樣的人？”
王霸天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既然不信我，你又為什么要跟我回來？”
“回來？”西染揚起下巴，“王霸天，其實我根本就沒想過真的跟你回來。”
“我打算去死的。”
她這句話讓王霸天的瞳孔微微一縮！
那一刻，他甚至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胡翠，你剛才說什么？”
“但我改變主意了。”西染又垂下眼睛，笑了笑后，說道，“我覺得，你應該死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