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供奉的這些牌位,上面的名字都是部落里的妖怪寫下來的,
他們把自己認(rèn)識的或者是聽說過的天家妖師的名字都寫了下來,其他不認(rèn)識的或者叫不出名字的天家人就只能歸為“天家眾”了。
每每看到這些靈位,夢奶奶都很是神傷的樣子,總得好一會兒才能緩過神來。
夢奶奶看似是盯著牌位發(fā)呆,但冷夕注意到,她的眼神始終聚焦在同一塊牌位之上,
那個牌位立在所有牌位的最高處,上面寫著“天厲”,想來應(yīng)該就是天家那位開家先祖了。
原來和夢奶奶有著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是天家的那位開家先祖,冷夕總覺得自己嗅到了狗血故事的味道。
看著冷夕跟著參拜,夢奶奶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她能帶著冷夕來到這里,就表示她已經(jīng)相信了冷夕之前說的話了,
沒想到天家最后一位繼承人居然真的流落在了人間,怪不得這么多年,她尋尋覓覓都沒有找到。
夢奶奶其實也不確定天家是不是真的有人活下來了,她也只是當(dāng)年隱約聽人說天家有一個后輩沒被找到。
這些年,夢奶奶就是一直憑著這個信念堅持下去,總有一日她能夠為天家翻盤,若是能找到那個天家遺孤,便能再度振興天家了。
很多時候她都不敢去想,若是天家真的香火無存,她又該怎么辦,她這些年的努力究竟又是為了什么。
離開祠堂,夢奶奶帶著他們?nèi)チ艘惶幧晕⑵ъo的地方,并吩咐了一些妖怪在外候著。
“跟我說說吧,那個叫天曜的天家后人,現(xiàn)在過得如何了?”
冷夕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詞,度日如年?行尸走肉?生無可戀?
腦海中第一時間閃出來的這些形容詞顯然都不太適合,于是冷夕只能夠自己修飾修飾,挑了些比較好的地方說。
至少天曜現(xiàn)在還活著,在黑市的庇佑下,他也是安全的,人安全,活著,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嗎?
“嗯,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夢奶奶重復(fù)著呢喃了兩聲,似是在安慰自己,也似是在告訴什么人一樣。
“那你們呢?你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夢奶奶這樣問,冷夕也不想隱瞞,她和天曜本就不是什么朋友,只是交易關(guān)系,所以她也原原本本的告訴夢奶奶了。
“你說當(dāng)時天曜是見到畫作之后才改變的主意?”
“嗯,是這樣的,但這只是我的猜測,畢竟他開封印的時候我并沒有親眼看到,也不知道當(dāng)中的原因是什么。”
“你能跟我說說,那幅畫是什么樣的嗎?”
夢奶奶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冷夕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慕容桑,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畢竟那是慕容桑的畫,不是她的。
“我聽媳婦兒的。”
冷夕“………”
夢奶奶聽著冷夕形容那幅畫,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平靜,一度開始轉(zhuǎn)化為震驚,
最后眼眶內(nèi)都蒙上了霧氣,淚水就這樣盈在眼眶里,似乎隨時都要奔涌而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