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走上前,江寧就看到一個約莫四十多的女子正叉著腰,指著冷御宸和宮澤陽的鼻子,嘴里不斷罵著臟話。江寧皺著眉。這些話,她從前幾乎都沒聽過。還是江家女兒的時候,雖然江漫等人總針對自己,但多少還是有些分寸,最難聽的詞也就是賤人罷了。可市井里的話更難聽。旁邊圍著一群看熱鬧的家屬。婦女旁邊的男人瞧著低眉順目,佝僂個身子,拉著那婦女,小聲的勸著她別再鬧下去。卻不料她直接推開男人,“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拿著兒子的骨頭錢,拿一筆賠償,好去養(yǎng)外面的野女人對吧!”她說著,用力的打了下那男人,“我告訴你,沒門!我兒子一天沒好,我就賴在醫(yī)院一天!”這次受傷的十五人里面,有一個便是這婦女的兒子。家中只一個獨生子,還傷的最重,現(xiàn)在還在重癥病房。冷御宸沒說話,任憑這婦女罵著。可江寧卻聽不下去,上前一步,攔在冷御宸的跟前,對那女人說道:“阿姨,什么事情都有法律在那,你也不用在醫(yī)院鬧,賠償我相信公司會給,但是你現(xiàn)在這樣在醫(yī)院鬧事也不是個解決事情的辦法吧。”特別是罵人還罵的這么難聽。那婦女沒想到還會沖出個丫頭片子,皺著眉指著她道:“你是什么東西,我告訴你,我就是要鬧!”“你有兒子嗎!你兒子躺在醫(yī)院里面嗎!”她說著,激動的哭了起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辛辛苦苦拉扯大,現(xiàn)在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你說解決事情!”“好,只要我兒子醒過來,什么都好說!不然,就別怪我一直鬧下去!”婦女說著,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撒潑。江寧哪里見過這樣的場景,皺著眉,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處理。旁邊的冷御宸拉著江寧的手,小聲的說道:“讓我來。”鬧事的事情他不是沒處理過。只是今天的事情卻不是那么好處理的。他不想讓江寧經(jīng)歷這些。婦女還坐在地上,旁邊看熱鬧的家屬紛紛搖頭。畢竟都是有家人在病房里的,多少能同這人共情。“阿姨,你叫什么?”江寧卻沒有聽冷御宸的話往后,而是靠前了一步。看著剛才還咄咄逼人的江寧突然溫柔起來,那婦人捉摸不透,警惕的盯著江寧,“我姓張,叫張翠紅。”江寧點頭,“那張阿姨,不管怎樣,咱們做事也要有個章法,剛才是我態(tài)度太強硬了,我給你道歉。”她蹲下身子,同張翠紅平視。聞言,張翠紅愣了下。“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過,但是咱們說實話,就算我們現(xiàn)在這樣鬧,你兒子也不會現(xiàn)在就醒過來,不是嗎?”她說著,往張翠紅靠近了些,安慰道:“我們要相信這個醫(yī)院的醫(yī)療技術(shù),你兒子一定會沒事的。”“真的?”張翠紅盯著江寧,不知道為什么,她意外的會想要相信江寧說的話。畢竟處在這樣的境地,還是會希望有人站在自己的角度,為自己考慮說話。剛才那樣破口大罵,也不過是因為心里沒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