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寧城。
寧城的天不像云城,這里常年四季都是陰雨綿綿的,空氣十分濕冷,尤其到了冬天,濕氣更重。
傅庭謙忙完分公司的事,就收到一個人的邀請。
——陸祁。
陸家的家族勢力盤根在寧城,而陸祁之所以時常待在云城,一是因為云城也是陸家生意發展主要地之一,二是由于陸祁的腿。
他那兩條殘了的腿,尤其受不得寧城這里的濕氣。
相比起來,云城清列干燥不常下雨的氣候更合適他。
江邊的日式茶樓里,和服打扮的女人給他們煮著茶,茶香裊裊襲鼻,茶樓外周身點綴著五彩燈光的游艇正乏著江。
放眼望去,茶室外水波粼粼,飄著綿綿細雨的江面上仿佛被鍍上一層蒙蒙煙雨,美輪美奐。
然而陸祁對面那個坐在榻榻米上的男人,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盯著手機,眉宇微擰。
陸祁不由挑眉道,“美女和美景你都不看,偏偏看著手機,手機有那么好看?”
放在平時,手機于傅庭謙而言,就是個通話聯系的工具,他不會把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
然而此時看著手機里那條短信的內容,他微微皺起的眉頭久久沒有舒展開。
池念的母親,虞俏回來了?
這條短信,是他來寧城之前何慧蓉給他發的,但他卻直到現在閑下來了才看到。
對于池念的家庭情況,傅庭謙不能說完全了解,因為他曾對池念的事漠不關心,只無意間隱約從何慧蓉的口中知曉一二。
虞俏已有十年多不曾露面,把池念丟給傅家以后就遠赴國外,除了偶爾會給何慧蓉來一個電話,是一年到頭的杳無音信。
她這個時候回來,是想干什么?
認池念的?
顯然不太可能。
虞俏若是關心池念,豈會這么多年不回來看她一眼。
理應來說,她的任何事都跟他再無瓜葛,可是看到這條消息內容,傅庭謙腦海中不可自抑的浮現出女人那張嬌俏倔強的臉。
不知道她是否已經見過虞俏。
當她得知虞俏回來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傅庭謙忽而心煩氣躁。
不愿多想,卻又遏制不住的滿腦子都是關于她。
在陸祁話音落下不久,他適才擱下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才道,“你不是在云城,怎么突然回了寧城。”
陸祁隨口淡然,“過兩天不是過年了么,家里叫回來的。”
傅庭謙放下茶杯,瞟了瞟他,“那找我出來什么事。”
“你這話說得多生份,沒事就不能找你出來喝喝茶?”
陸祁笑吟吟的,傅庭謙可沒多少心思應付他,“有屁快放,我忙,沒這閑工夫跟你喝茶。”
傅庭謙這人的耐性談不上多好,可也沒那么差,全看他心情如何,他給你臉的時候,你說什么都可以,不想給你臉的時候,最好有事說事少磨磨唧唧。
陸祁也沒那么不識趣,“那就直入主題的說,我想要池念。”
當這句話落下來,空間的溫度霎時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