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在一樓穩穩停住,傅寒錚像瘋了一般的往外跑,他快速的在人群中搜尋著姜北梔的身影,卻始終沒有看見他期盼的那道身影。整整三個小時,傅寒錚開著車找遍了云城所有姜北梔可能會去的地方,都始終沒有找到她。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的無能。傅寒錚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墻上,無力的嘶吼:“北梔,你在哪里……你回來好不好?”姜北梔方才說恨他的冰冷嗓音仿佛還歷歷在目,傅寒錚幾近崩潰。曾幾何時,姜北梔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愛意,如今卻只余下了冰冷的恨意。那愛意鮮活滾燙,滿得像是快要溢出來,燙得傅寒錚不敢去看。他生怕自己的感情壓抑不住,生怕自己心中的困獸破籠而出。所以傅寒錚當年選擇了逃跑。他跑到了法國,想要逃避姜北梔,同時也逃避這段注定不會有結局的感情。傅寒錚本以為,一年的分離足以改變姜北梔對他的感情,因為他本以為姜北梔對他的只不過是萌動的少女心事,只要一年不見,那零星的愛意便會消失不見。可他卻沒想到一年之后,他回到云城,姜北梔對他的喜歡非但沒有消失,反倒是愈演愈烈,直至飛蛾撲火。盛極反衰,過猶不及。姜北梔對他的愛太過炙熱,那愛灼傷了她自己,同樣也灼燒了傅寒錚。她分明執著的令人心驚,可他們這群自以為是的“長輩”,卻依舊自作主張的想要將這份愛扼殺在搖籃里。傅寒錚看著自己遍布血跡的拳頭,可手上的痛卻不及心中萬一。幾個小時的尋找都依舊未果,傅寒錚拖著疲憊的身體,折返回了云城大酒店里,姜北梔原本的房間。看見房間虛掩的門,傅寒錚眼眸一亮,他猛地沖進去,欣喜的喊道:“北梔?”可一室昏暗里,只有失魂落魄的姜母。姜母看向滿臉失望的傅寒錚,扯了扯自己的唇角。她搖了搖頭,滿臉都是痛苦:“她不會再回來了。她恨我,恨我當年逼她嫁給傅嘉俊,她也恨你,恨你不敢接受她的心意,讓她孤立無援。”傅寒錚原本握住門把手的手無力垂落,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姜母注意到了傅寒錚垂落的右手上,已然干涸的血跡。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看向了傅寒錚,緩緩說道。“寒錚,你大概不知道。當年,她爸打她的那天,那鞭子每落在北梔身上一下,她便會說一句,她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