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想要說話但唇瓣被堵住。她惶恐極了。想推,卻根本推不開。“傅西爵,你快清醒一點……”林薇薇用力撇開臉,但剛說一句話他的唇又覆了上來。她幾乎無法置信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只是忍不住地有些難過,覺得自己,好心卻做了壞事。她和傅西爵之間本來是假的,可如今卻這樣,等明天,她要如何面對傅西爵,以及,小天。【壞阿姨,爹地是我媽咪的,不準你肖想爹地。】童稚的嗓音,在腦海回蕩。林薇薇眼眶通紅。再睜開眼的時候,是因為身邊的人動了動,她被驚醒。抬眸就對上一雙冰冷的眼。他此刻是抱著她的,他的襯衫其實穿的還算整齊,只是她,身上布料一塊一塊。林薇薇看到他擰眉,然后猛然推開她。她的心臟刺了一下。身體因為被推,翻了個身,地上都是粗糙的樹枝和泥土。她后背地方,因為劇烈摩擦,全是破皮的血痕。傅西爵瞳仁縮了縮。腦中閃過昨晚的畫面,有些是清楚的,有些是模糊的,而對林薇薇,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他沉沉看著她身上碎裂的衣衫和血,緩緩坐起身,那黑瞳沉浮,解開身上的襯衫丟給她,“怎么回事。”林薇薇抿緊唇,把他的襯衫穿在自己身上,垂著眼說,“小天看到你母親包里的藥片,以為你母親得了什么病,把藥片拍給我看,讓我問問醫生,醫生說是椿藥,我就拜托王警官定位了你的手機……”林薇薇的嗓音沒什么起伏,一如傅西爵的臉,看不出情緒。只是久久,他盯著她低垂的臉,面無表情道,“這件事別告訴小天,還有,你可以提三個要求。”還真是他的風格,雷厲風行冷酷冷漠。他知道錯不在她,所以用最成熟的方式,將這件事畫下一個句點。都是成年人。她也不是什么失了身就萬念俱灰的年紀。只是為什么心里有點沉?林薇薇深吸了一口氣,學他的語氣道,“傅總放心,我也不想小天多想什么,至于三個要求,等我想到,會向你提。”“嗯。”傅西爵沉沉一字,站起身,朝前走。天光微露。應該才清晨六點多,細碎的陽光從樹林間灑下,傾瀉在傅西爵的身上。他就穿著白色的背心和西褲,身姿健碩,又因那光影而顯得迷離。林薇薇有一瞬間的恍惚。因為不知為何,腦中晃過他同樣穿著背心的樣子,但是是正面……他抱著她,撓他癢癢,她笑得前俯后仰,視線晃動間,看到他身后的窗外,陽光正好,樹蔭層疊,一如現在的光影。她是上次后腦傷,幻了臆想癥嗎。林薇薇眉頭緊鎖。傅西爵久久沒有聽到身后聲音,不禁回頭。他看到她依舊站在那里。她身上是他的白襯衫,下擺很長,正好遮到她的大腿,她本就瘦,這會兒看著更加嬌小。光影將她的臉打的有些朦朧,凌亂的長發垂在她的肩頭。他的心忍不住悸動了一下。他的她,曾經最喜歡穿他的白襯衫,她喜歡在醒來的時候捏住他的鼻子,然后他就撓她的胳肢窩,她會笑得前俯后仰,銀鈴般的笑聲從她嘴里溢出,讓他忍不住地再吻她。意識到自己竟然將這一刻的林薇薇聯想成了她。傅西爵面色陡沉,猛地轉身,快步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