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嚴輕輕挑起眸子,一雙迷人的丹鳳眼溢出笑意。“還以為你已經(jīng)了解到我的全部。”他意有所指,溫柔的目光劃過她的臉,接著低下頭,認認真真縫起來。姜瑤摸了摸鼻子,看向別處。男人在燈下穿針引線,并不顯得嬌柔。反而讓他不近人情的感覺淡去許多。燭光打在傅嚴生硬的面容上,他掐著針,姿態(tài)認真。傅家當家人,怎么能學這種娘娘腔的東西。可這些......是疼他的外婆教會的。拳套縫好,燭光下一照。針腳完全都看不見,仿佛是一個新的。往里一翻,倒是能看見細細密密的針腳。跟姜瑤先前縫過的比起來,那可漂亮不少。這讓她有些沒面子,腳趾頭不自在的摳著地板。男人抬頭,溫和的目光看過來,他遞來拳套。“看看,滿不滿意。”拳套落入姜瑤手中,她笑著想調侃兩句,突然被窗外的尖叫聲打斷。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如同巨斧劈開寧靜。外面嘈雜起來,萬家燈火亮起,有不少慘叫聲。姜瑤手一晃,東西掉到了地上。午夜夢回,那些丑陋的東西,再一次來了。就恍了一下神,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先一步撿起拳套。傅嚴拿在手心,輕輕抖了抖。含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淡笑道:“不滿意,也不能扔到地上。”他聲音很暖,自從身體變好后,聲色低了一個度,聽起來無端帶著些曖昧。說出的話,更是讓人臉頰一紅。“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傅嚴將拳套拿在手上,輕輕晃了晃,“你不喜歡,那只能歸我了。”外面的聲音漸漸嘈雜起來,越來越多的尖叫聲響起。屋內二人絲毫不受影響。姜瑤感嘆傅嚴的心理接受能力,她一個經(jīng)歷過末世的人都覺得頭皮發(fā)麻。這個男人聽到那些聲音,卻還能不動聲色坐在這里。看到他手中的拳套,姜瑤不自在的瞥開目光。“這拳套太小,你用不了。”傅嚴瞥了眼她的小手,掌心微微發(fā)熱,手指忍不住捏了捏拳套。“我拿來,也不一定是用的。”姜瑤看著他。這種東西不用,難道還能珍藏?下一秒,傅嚴的回答,讓她大跌眼鏡。“我拿來看的,不行?”姜瑤:......傅嚴瞇了瞇眼,心情似乎很好。“我看看是什么樣的手,才能每天變著花樣做出這么多好吃的東西。”這......這是在夸她嗎?上輩子加這輩子,傅嚴夸過她無數(shù)次。可這些所有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來的讓她......驚訝。姜瑤感覺胸腔像在打鼓,怦怦直跳。她僵硬的站起身。“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男人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哂然一笑。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最先爆發(fā)的地方,是難民營。有的人還在睡夢中就被撕咬喪命了。剛剛睡不著那兩人僥幸逃過一命,可逃出來也沒好到哪里去。有的人上一秒還在逃跑,下一秒就變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