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鳴最先看不下去,為了訓練,他脫下了衣服,搭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他先是一把扯下衣裳,然后按在安澤言脖子上的傷口上。太陽快下山了,氣溫慢慢下降,天臺上輕輕吹著冷風。安澤言沉默許久,嘴唇因為痛苦而呈現一點烏紫色。他閉了閉眼睛,率先開口打破寂靜。“你們......走吧。”這件事的發生,讓所有人意識到,這種東西,竟然有傳染性。安澤言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變成那種恐怖的東西。也怪他粗心大意,沒有發現父親的異常,才......風一鳴冷著臉,他是幾個人里面最不會說話的,但對感情這種事,也是最看重的。當初,就是因為受不了世家大族之間的算計折磨,才會選擇參軍。現在讓他丟下安澤言,簡直就是把他的良心放在火焰上炙烤。“別胡說。”他冷冷別開眼,下顎線條生硬冷漠,“我們不會丟下你。”若是平時,風一鳴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用大家的話來說,他少一根筋,天生情商低。可這幾天安澤言的異常,他都看在眼里。他不會用言語安慰,只能束手無策看著他。姜婷婷緊緊挨著葉瑾,心有余悸的看著地上的人,一雙美眸全是驚懼。她嘴唇蠕動了一下,輕聲開口。“澤言哥哥,是感染了嗎?”見她害怕,葉瑾拉緊了她的手。“他被咬到了。”葉瑾擰起眉頭,在那種情況下,他只救得了一個人。要是選擇把安澤言弄出去,那婷婷肯定就會陷入危險。他下意識選擇了姜婷婷,畢竟安澤言是一個大男人。陸淮城抿了抿唇,沉吟道:“這個病毒的潛伏期是一到兩天,我們回海城去,只需要一天多,到那里,再看看有沒有辦法治好。”大家都很沉默,耳邊全是喪尸的吼聲。誰都不愿意看到安澤言也變成那個樣子。許久,姜婷婷顫聲開口。“要是......海城也都是這樣該怎么辦?”她真的害怕,太害怕了,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死掉。這幾天,她完全沒有回過神。說到底,姜婷婷不過也才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而已,從小在姜父姜母手心里長大,根本就沒見過外面的骯臟與混亂。前二十年,都是照著姜父姜母鋪好的路走。高中畢業,到國外留學,本碩連讀,兩年就能回來進入研究機構。現在突然碰上這樣常識之外的事情,她腦子一下宕機了。安澤言抬起眸子看向她。這個他愛了十幾年的姑娘,現在滿臉驚懼的看著自己。恐懼中,甚至帶著一絲厭惡。安澤言咳嗽了兩聲,脖子森然的疼在提醒他剛剛的事。下意識的,他不想讓這些一起玩了幾十年的朋友看見他那么狼狽的樣子。“你們走吧。”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別管我了。”姜婷婷看著他,又看了眼臉色陰沉的風一鳴。她咬了咬牙,主動提出了一個意見。“風哥哥,不如我們趕緊回到海城,帶上醫生再來這里救澤言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