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轉過臉，面色兇狠，正要教訓他，有人比他更快。“你！”方耀邦擰著眉看方翰平，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兒子，“翰平，我教導你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看到你這么不分青紅皂白！”“這件事情，就算姜姑娘不說，你媽早晚也會知道。”“她好心解救我們，你怎么能把錯怪到別人身上？！”方翰平抿唇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看起來有些懊惱。“對不起，爸，我不是故意要怪她的，我只是......”他垂下了眼睛，沒再說話。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氣。大家都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只希望這是一場夢。等那天醒來，噩夢就結束了。可時間過去這么久，為什么噩夢還沒結束。這幾天他們幾人的生活完全靠方翰平，他又累又餓，方老也不好再說什么。沉沉嘆了一口氣。“你該道歉的對象，是姜姑娘，不是我！”方翰平愣了愣，沖姜瑤開口，語氣還算誠懇。“姜小姐，對不起，請原諒我口不擇言。”姜瑤還是和剛剛一樣，一如既往保持著沉默。車子穩穩往前開著。胡蕓拍了拍兒子的肩，溫聲道：“翰平，不用擔心媽媽，媽媽現在很好，什么事也沒有。”方翰平難受的幾乎想要落淚，現在是什么事都沒有，可之后呢？一旦再發病，沒有藥物及時控制，她就會死去！許久，方雅小聲開口。“姜小姐，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回去拿藥？”頓了頓，她也十分不好意思。“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強人所難，可是我媽......”她咬了咬唇，“或者你把車停下，我自己去拿藥也行。”跟方翰平比起來，方雅明顯禮貌且有擔當得多。姜瑤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聲音很淡，“末世之前，你是做什么的？”方雅愣了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醫生。”她小聲回答，“我畢業出來，已經在醫院工作八年了。”八年？！醫學生對學歷要求最高，讀完博士出來還能工作八年，她應該快三十歲了。姜瑤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這完全看不出來啊。“你看起來很年輕。”方雅靦腆的笑了笑，“可能是生活得太好，沒受過什么罪。”姜瑤點了點頭，猛地一腳踩住剎車。“你們家，在哪。”方雅愣住，驚喜的抬起頭。“在城南！”她開始跟姜瑤說地址，可惜說了半天，她壓根啥都沒聽明白。還是在海城待得時間太短了，上輩子又一直圍著姜家人轉，像個什么都不懂的蠢貨。王虎倒是聽明白了在哪里，不過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姜瑤，城南那邊有很多小區，喪尸肯定也最多，現在過去，太危險了。”姜瑤聽了半天，聽明白了一點。她們從蒼松山到海城的第一站，就是城南。下午剛從那里路過。難怪那邊喪尸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