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樓道瞬間陷入了沉寂，這一幕對于他們的沖擊力實在太大。
很快，樓道里傳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可并不是從姜瑤隊伍里傳來的，而是握著砍刀的男人。
“媽！媽！”只見他痛苦地哀嚎著，淚水瞬間涌出，跪在地上抱著頭顱。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你？你怎么會一直在基地里？”男人一聲一聲地質問著，可如今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他答案。
樓道里更加安靜了，沒有一個人想到對他們和藹的老婆子，竟然也是男人的母親。
姜瑤也更加沉默，她總算覺得男人在說起他母親的時候，那股子熟悉感來自哪里了，并不是來自她基地的人，而是來自她剛相處過的老婆子。
老婆子透露有關他兒子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才導致她沒有在第一時間想起他。
甚至因為最后一面的不歡而散，讓姜瑤刻意地將老婆子遺忘在記憶的深處，可這一次她就是來直面自己也不愿意面對的，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要是她能夠早一點想起的話，會不會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了？
她瞳孔震動了好幾下，一滴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可她與老婆子只不過是見過幾面的人，又怎么可能會因為她的死而悲傷？她太后悔了，后悔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猜測到，后悔自己那個時候走得太過于急促，后悔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刻意地將老婆子隱藏在記憶的最深處。
她后悔得實在是太多了，可現在一切都沒有辦法挽回。
姜瑤看著男人手中的頭顱，身子控制不住地發抖，她也沒有辦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要說悲哀，或許還沒有心中的震驚多。
她還是太過于優柔寡斷，沒有盡早地去直面自己該面對的。
如果她再快一點，再早一點，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結果？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你會在這里？你不應該在外面跟我父親一起好好生活的嗎？你為什么會出現在基地里？”男人自從一開始就不停地質問，他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衣服。
而頭顱鮮血與淚水混合在一起，浸濕了整片地面，沾染了他的膝蓋，也沾染了其他人的鞋底。
痛苦的氣氛在整個樓道里彌漫著，不停地回蕩著男人一聲聲的質問。
姜瑤閉上眼睛，靠著傅嚴的胸膛，手無意識地握緊他的手。
傅嚴也明白姜瑤此刻的心情，他反握著姜瑤的手，格外地用力，“不怪你，不必自責。”
“我還是太猶豫了，遇到事情就躲避起來，這樣的我真的會是能夠拯救世界的人嗎？”姜瑤緊緊抓著傅嚴的手，就像是在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你只是累了，暫時停下來歇一歇而已，沒有人有任何義務強迫著你不停往前，你累了可以躲避，你想努力了再繼續向前，不要否定自己，不要內耗自己，你已經很棒了。”傅嚴另一只手環著姜瑤的腰，將自己的頭放在她的脖頸。
“你已經很好了，你已經很好了。”傅嚴不停地強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