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太過血腥,即便多年后,莊子里的老人依舊沒有辦法忘記這一天。
他們全都被叫來圍觀杖責,秦羽歌讓他們深刻的認識到了背主的下場。
明明前幾日都還溫順到不像話的女人,此時卻如同暗夜的修羅一般,坐在正位,面無表情的看著護衛行刑,她仿佛聽不到兩人的哀嚎,也看不到飛濺的鮮血。
直到那兩人呼吸逐漸減弱,她神色都未變化一下。
她的表情很冷,再配上她那張被毀的臉,讓人不敢去看第二眼。
秦羽歌知道身邊的人都在用什么樣的目光看她,這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不可能對付所有人,只需要從中選出兩個刺頭以儆效尤就好。
有著兩人的前車之鑒,相信這些人短時間內不敢生出反叛之心。
王管事和拂曉死的并不冤,他們都是原主母親當年救助過的人,可是他們卻成為別人手中的刀,一刀刀的逼死了原主。
對待叛徒,她向來不會手軟。
直到兩個人徹底沒有了動靜,秦羽歌才抬手讓護院停了下來。
她厭惡的看著兩人的尸首,淡淡的開口道:
“剁碎了喂狗!”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一群驚恐不已的奴仆。
這邊的動靜鬧得太大,離得不遠處的另一所莊子都聽到了動靜。
“怎么回事?”
窗邊的一個玄衣男子蹙眉問道。
男子長得很好看,玄衣黑發,五官深邃,眼尾微微的上挑,有些桃花眼的味道,可是卻并沒有讓人覺得女氣和風流。
因為他的不茍言笑,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冷冽,再加上他緊抿的薄唇,讓人能察覺他此時的不快。
細看之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身體也有些孱弱,看起來身體不太好。
蕭楚何確實有些不快,他來這里是想清靜的養病,誰知道隔壁這么吵鬧,如果他沒有記錯,隔壁是丞相家的莊子。
早在秦羽歌那邊鬧出動靜的時候,蕭楚何的手下就已經去查探了,所以此時蕭楚何問起,手下的人連忙答道:
“回主子的話,是丞相之女秦羽歌在處置下人。
”
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下秦羽歌的遭遇以及今日發生的事情。
蕭楚何聞言蹙了蹙眉,秦羽歌,許久都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如果不是手下提起,他都快忘記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一個人了。
秦羽歌,秦家嫡長女,曾經艷冠京城,無數王孫公子為之傾倒,便是太子也不例外。
誰知道六年前本是準太子妃的秦羽歌卻突然感染惡疾,一張臉全毀,當時還是尚書的秦丞相找了不少大夫都沒有辦法治好她的惡疾,最后太子和她取消婚約,而她則被送到了莊子里。
從此以后,一代風華再無人提起。
誰能想到昔日京城第一美女卻落到如今地步,想到剛才手下提及她還有一個私生子,蕭楚何的腦子里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六年前的那個女人不會就是她吧?
他剛想讓人仔細去查探一下,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對,醫生說過他能活下來是因為那個女人幫他承擔了一半的毒。
自己身體這樣強健,都已經是這副茍延殘喘的樣子了,那個女人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想到這里,蕭楚何又恢復了之前不近人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