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歌并沒有注意到蕭楚何的異樣,她正在慢慢梳理這次春狩的事情。
這件事看起來似乎誰都不是贏家。
所以,一時半會兒,還真判斷不出幕后的人到底是誰。
蕭楚何躺在床上看著正在沉思的秦羽歌,瞧著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懷里的小狐貍,只感覺那只手仿佛撫摸在自己手上一般,只覺得渾身愈發的燥熱。
他忽然覺得自己休息是一個錯誤,尤其是躺在秦羽歌睡過的這張床上。
幸好的是,他很快就解脫了。
外面來了人,說父王要見他。
“告訴父王,我馬上過去。
”
蕭楚何啞著嗓子開口道。
等到身體平復了,他這才穿上了外袍,佯裝鎮定的和秦羽歌打了一個招呼,然后趕緊離開了。
秦羽歌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身影,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彎了彎嘴角。
蕭楚何到靖王營帳的時候,靖王正用完早膳。
“可用過早膳了?”
“和皇上一起用了。
”
靖王聞言點了點頭,將營帳里伺候的人揮退之后,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蕭楚何知道父王會問自己,昨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兩人都還沒有來的及溝通過。
“父王覺得是誰?”
蕭楚何反問道。
“聽說昨天你遇上了刺客?”
蕭楚何點了點頭。
“你我父子二人太礙眼了。
”
靖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等到這次回去之后,父王便準備和皇上請辭。
”
“父王?”
蕭楚何剛開口想要說什么,卻被靖王揮手打斷:
“我早就有這個念頭了,只是之前你的身體一直不好,靖王府不能沒人,現在既然你身體有可能康復,那我也能安心的將靖王府交到你的手上。
”
“我們父子二人不能同時手上都握著那樣大的權利,這樣任何一位帝王都是會忌憚的。
”
“我知道你和你皇伯父的關系甚好,可是,謹行,你們先是君臣,而后他才是你的伯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父王都將話說的如此明白了,蕭楚何自然是明白的。
這么多年,他也從未越界,不管皇伯父待他多好,他依然謹記著自己臣子的本分。
皇上和父王是一母同胞,兩人也是最好的兄弟。
可是,今日父王卻說出這番話,顯然他是發現了什么。
天家果然是無情的。
想到那些刺客,蕭楚何眼里閃過一絲傷痛。
不過,也只有須臾的功夫,他便恢復了正常。
“我知道了,父王。
”
靖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為父王感到惋惜。
”
“這么多年,父王征戰殺場也早就想要休息了。
”
“更何況,你母妃如今變成這個樣子,父王也想多陪陪她。
”
畢竟是自己愛了一生的人,他想要靖王妃好好的。
“謹行,父王知道你母妃做的很多事情對不住你。
”
“可是,父王還是要求你不要怪你母妃,更不要恨她。
”
“要怪你便怪父王,當年,若不是我在外,你母妃也不會吃那么多的苦頭。
”
說到這個,靖王的聲音里不自覺的帶了一絲的傷痛和恨意。
蕭楚何聞言淡淡的說:“父王,我不恨母妃。
”
他只是不在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