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宣武帝的問話，蕭楚何并不覺得意外。
早在秦羽歌暴露在人前的時候，他便已經猜到了，他早已經想好了對策。
想到這里，他開口道：
“是，皇上。
”
“臣當日娶她確實是因為和她做了交易。
”
“哦？”
宣武帝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
蕭楚何便將當日兩人在莊子上的交易說了一遍。
“你也是大膽，就這樣信了！”
宣武帝不贊同的說道。
“臣的身體已經是這樣了，左右也不過是一個死字，還不如試一試。
”
“混賬！誰說你會死的？”
宣武帝聽不得這個字，當下有些動怒。
不過看到蕭楚何那模樣，他眼里又有些不忍。
“沒事了，我看這個秦羽歌也是厲害，以后會好的。
”
“不過，朕倒是沒有想到秦相還能教養出一個這樣的女兒來。
”
“她的性子倒是變了不少。
”
作為太子的前未婚妻，宣武帝對秦羽歌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蕭楚何心中一緊，面上并不顯露半分，他淡淡的開口道：
“遭逢那樣的大變，一朝跌落云端，性情大變也是人之長情。
”
宣武帝看了蕭楚何一眼，只看到他眼中的傷痛，他以為蕭楚何是想起了自己的事情，頓時長嘆了一聲。
說起來，這秦羽歌和自己這個侄子還算是有緣。
兩人都稱得上是天之驕子的所在，卻都在一夕之間跌落凡塵，秦羽歌還要更慘一些，一名女子，名聲盡毀，引以為傲的容貌也盡數失去，難怪她現在變得這樣的堅韌。
如果她并沒有被其他人欺辱生下孩子的話，這樣的人倒是能配的上自己侄子。
只可惜，她是一個不干凈的人了。
這樣的人當一個玩物可以，但是當自己侄子的嫡妻那是萬萬不能的。
之前，他之所以答應也是看到蕭楚何身體撐不下去，他想要給對方一個念想罷了。
后來，見蕭楚何身體逐漸在恢復，他便已經起了動秦羽歌的心思。
如今，怕是也不能再動了。
忽然想到什么，宣武帝開口道：“你沒有對她動心吧？”
蕭楚何聞言抬頭看著宣武帝道：
“沒有。
”
“之前只是權宜之計，還望皇上恕罪。
”
細究起來，他是犯了欺君之罪，但是宣武帝怎么可能會和他計較這個。
當下沖他擺手說道：“行了，朕知道你小心謹慎。
”
“今日為了朕，你讓她暴露了，之后可要小心保護。
”
“你的毒還要靠著她。
”
“皇上放心，臣已經有所安排了。
”蕭楚何低頭說道。
“那便好，雖然你們有交易在前，不過你還是要防著她一些。
”
“等她給你治好了身體，你再請周玉樹給你好好看看，不要留下隱患。
”
“臣明白！”
宣武帝又和蕭楚何說了不少話，才有些撐不住了，他并沒有讓蕭楚何離開，而是讓人給他撐了一張榻，讓他就在這里休息。
蕭楚何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他躺在床上聽著宣武帝逐漸平緩的呼吸，這才輕輕吐了一口氣。
只有說自己不在意，才能暫時保下秦羽歌的命。
想到秦羽歌，他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薄唇在黑暗中不自覺的揚起了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