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個價吧。”坐在她對面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拿出一本支票夾。他一身黑色西裝,膚色白得病態(tài)。精致筆挺的鼻梁上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一雙桃花眼微瞇,眼底卻是黑漆漆的,宛若一潭死水。看著人模人樣的,可只有阮柔才知道,這個狗男人,就是個斯文敗類。她唇角一彎,不客氣地接過空白支票夾,假模假樣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是來跟我敘舊的呢。一出手就談錢,多傷感情啊。”她抬頭,眼角眉梢?guī)е鴰追肿I諷:“我忘了,沈總這樣的冷血動物,哪來的感情?”沈掣無動于衷,神色卻多了幾分不耐煩。“要多少錢?”《倚劍錄》開拍在即,阮柔是導(dǎo)演定下的女主人選,這個消息馬上就要公開。現(xiàn)在,沈掣想用錢來買,討他的新女友歡心。“想要我讓出來可以呀,不過,我不要錢。”阮柔俯身,甜甜笑了,卻掩飾不住惡劣。“我要…拿你的身體來換。”她的臉就是老天爺賞飯吃,骨相優(yōu)越,可純可欲。是所有導(dǎo)演都追著捧著,可塑性極佳的那一掛。這一會兒,她目光灼灼,端著架子,把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演繹得淋漓盡致。對面的男人眼皮抬了抬,眼中的情緒終于出現(xiàn)了波動。他定定地看著她,目光生出幾分寒意。阮柔無所謂地往后靠了靠,心里頭壓了四年的那口惡氣,總算出了些。她確實變化很大。六年前,她是他養(yǎng)在籠中的金絲雀。乖巧聽話,搖尾乞憐。可他,還是毫不留情地拋棄了她。甚至兩年前,在她被全網(wǎng)打擊,低三下四求他的時候,那個男人也依舊冷漠,無動于衷。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今時今日,也輪到他了!氣氛凝滯,就在她以為,沈掣會發(fā)怒離去時,他低聲打破了沉默,只說了一個字。“好。”這下,輪到阮柔意外了。他居然就這么答應(yīng)了?仿佛預(yù)想中的鐵拳,砸在了軟軟的棉花上,并沒有發(fā)揮想象中的威力。阮柔突然覺得有點沒勁。她譏諷地笑了笑:“我說話算數(shù),這個角色現(xiàn)在是姚玲的了。”她還真有地點舍不得這個角色呢,畢竟能拿到它,她花了不少工夫呢。說罷,她漫不經(jīng)心地拿出一張房卡,曖昧塞進他襯衫胸口的衣兜。“今晚要穿的衣服,我會讓助理給你送過去。”她轉(zhuǎn)身,蹬著高跟鞋,一扭一搖離開了咖啡廳。傍晚時分,秘書小陳拿來了一個紙袋,不敢抬頭:“沈總,阮小姐那邊派人送來的……”沈掣陰沉著臉打開,里面只有兩塊小小的布料。依稀可以看出,還有兔耳朵和兔尾巴……沈掣死盯著那燙手的東西,臉上露出絲危險的嗤笑。這個女人!夜晚,總統(tǒng)套房。“滴——”的一聲后,房門應(yīng)聲而開。房間里黑暗一片,阮柔側(cè)臥在床上,感受到床墊的另一邊緩緩凹陷。她抿唇,無聲笑了笑,語調(diào)嫵媚而又張揚。“穿了嗎?”沈掣一言不發(fā),臉色陰沉得可怕,得虧房間沒有開燈。不然這一副吃人的模樣,阮柔必然要覺得壞了興致。她挑眉,老練得像個十足的女流氓。“讓我來驗一驗。”說罷,她伸出手,摸進了他敞開的風(fēng)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