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自己的墓碑,溫溪才又一次感受到,她是真的死掉了,以及所有關于她的痕跡也消失殆盡。宋于簫看著墓碑,良久才開口:“你應該認識她吧,她是個很善良的姑娘。她沒有親人,只有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師傅。”提起師傅,溫溪心里也像是被扎了一根刺。重生之后,她想過很多次去看看師傅,可是她卻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面對。師傅對她一向嚴厲,可是心里是疼她的,她死了以后恐怕最難過的就是師傅了。“于簫,你幫我一個忙吧!”宋于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好。”醫院。病房的門被輕輕打開,護士小姐從外面走進來就看見胡老爺子躺在病床上,手里正拿著一張南鳶的照片,邊看著,老人的眼中掉下一滴濁淚。這么多天來,為了南鳶的事情,老人連日奔走,身體每況日下,而南鳶用命換來的五十萬他也不舍得不愿意動一分錢。“胡老爺子先生,您過兩天要動手術了,這兩天自己要做好準備就不要再出去了喔。”護士小姐拿著病歷本邊記錄體溫邊道。胡老爺子收起手中的照片,顯然有些意外:“不是說手術要一大筆錢嗎?我……”護士小姐笑得溫柔:“您不用擔心手術費的問題,現在醫療保險服務好,您這個情況可以全額報銷的,不用擔心。”胡老爺子張了張嘴,終于沒再說什么。眼看著周瑤被捕,鄭玉婷應該馬上也會被逮捕,到時候就等著庭審結果出來,也能還雨情一個公道!兩天后,醫院走廊上,手術室的燈亮著。空蕩蕩的走廊上,溫溪坐在長椅上有些出神。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了,鄭玉婷好像兩天前就已經被逮捕,庭審過后似乎一切都能塵埃落定了,可是連帶著她的心也開始空落落的。結束這一切以后,她還能做什么?要以溫溪的身份過完余生嗎?從前的故事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嗎?“啪——”手術室的燈滅了。溫溪的思緒被打斷,回過頭就看見宋于簫從手術室里出來。她忙迎上前:“手術怎么樣了?”宋于簫摘下口罩,沖她微微一笑:“放心吧,手術十分成功,等麻醉過去了他就會醒過來。”溫溪心里的一塊大石頭這才終于落了地,時至今日,除了師傅,她再也沒有什么可以牽掛的人了。師傅被人推回病房,天亮的時候溫溪就聽護士說人已經醒了,她沒有推門進去,只是默默站在門外,透過門上一閃透明小窗子往里面看。不過一兩個月沒見,師傅瘦了很多,滿頭白發也已經白透了,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又蒼老了不少。老人靜靜躺在床上,不說話也不動彈,只是愣愣看著窗外的風景出神。對于師傅而言,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吧。溫溪心里悶悶的,她想告訴師傅她還活著卻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宋于簫已經換下了白大褂,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溫溪身后輕聲開口:“走吧。”溫溪這才回過神來,轉身跟著宋于簫往外走。今天是周瑤庭審的日子,她只想去親眼看看周瑤的下場。想看看她曾經所謂的親人是怎么一步步逼死她的,想看看如今她們又是怎么下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