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愕然道:“殿下,何以見得?”晁云笑道:“王將軍,你只知道方臘實力雄厚,這點不假,依靠著江南富庶之地,錢糧豐足,方臘手下的能人異士也不在少數,特別是那個杜壆,武藝之高,甚至不在我師兄之下;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宋江的虛實!”王寅連忙說道:“還請殿下指教!”公孫勝苦笑道:“王將軍,宋江最大的長處就是善于籠絡人心,善于蠱惑人心,否則的話,在梁山之時,天王以梁山之主之尊,都被宋江給輕而易舉的架空,怎么可能?在梁山之上,身處劣勢,卻能夠硬生生的翻盤,帶走了梁山大部分的主力,如今宋江已經掌控了朝廷的大部分軍權,嘖嘖,可以想見,禁軍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他打造成鐵板一塊!”晁云嘆道:“不錯,出征淮南西路與荊湖北路的王慶,就是為了將禁軍這把刀子磨的鋒利一些,不光是錘煉戰力,而且還是在大戰之中鏟除異己,凝聚力量,不聽話的全部踢走或者弄死,剩下的都是跟他一條心的,如今的禁軍也許戰力與之前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凝聚力卻遠非原來可比,所謂人心齊,泰山移啊;反觀方臘,雖然他文臣如云,武將如雨,但是方臘屢遭大敗,麾下的心腹死的死傷的傷,連自己兒子方天定都喪命了,這對江南實力的打擊太大了,人心浮動,而且精銳盡失,兵力不足,想要抗住宋江的進攻,難,臺南了......”王寅神色一呆,雖然如今已經投降了大名府,可是王寅心頭還是有些記掛著方臘,畢竟是多年的君臣,兩人相得益彰,若不是為了跟女真鐵騎一較高下,保護中原百姓,王寅絕對是寧死不降的。如今晁云說方臘有可能不是宋江的對手,王寅如何能不急?“殿下......”王寅欲言又止。晁云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怎么,王將軍,坐不住了?”王寅臉色一紅,喃喃道:“殿下,不是王寅朝秦暮楚,只是我跟隨圣公多年,同生共死,如今聽聞圣公有險......”晁云笑笑,答道:“無妨,人之常情,不過,王將軍你要明白,即便是這個時候我放你前往江南,你又如何能夠取信與方臘,只怕幫不上忙,反而還要讓方臘處處提防,難以全力應對宋江啊,這個道理你還不明白嗎?”王寅心頭猛然一醒,是了,即便是自己對方臘依舊死心塌地又能如何?自己投降大名府,已經在方臘心中徹底失去了信任,前往杭州,只怕方臘能夠留自己一命,就已經是燒高香了啊......王寅滿心的苦澀,心頭惴惴不已。晁云嘆口氣,答道:“王將軍,既然如此,你就前往登州吧,換回關勝將軍,暫時執掌登州水師,你可以派出水師前往杭州灣巡視,若是方臘真的兵敗,我準許你進兵杭州,接應方臘,不過,方臘一代梟雄,肯不肯跟著你走,就不是我能夠預料的了......”王寅心頭大震,這是殿下對自己的莫大信任啊,將最倚重的王牌力量登州水師交給自己,讓自己放手前往杭州灣,這份信重,古今都是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