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蘇臨曦扯扯嘴角,不好意思道,“是我唐突了。”
早就聽聞,皇后娘娘產懷著太子殿下的時候,曾遭人暗算。也正是因為那場暗算,導致了早產,胎兒尚未足月,便生了下來。
母親遭難,又未足月,雙重打擊下,新生的嬰兒,自然是體弱到了極點。
還好太醫院的院判醫術高明,領著一群太醫,費盡心思把嬰兒保了下來。
但先天的不足,是沒辦法改變的,體弱已成事實,就算是再高明的醫術,也沒辦法扭轉。只能想辦法,從后天彌補。
所以自打出生起,身體羸弱的太子殿下,就成了藥罐子。
也成了京城赫赫有名的病美人。
其實,就之前的相處來看,那位太子殿下,并沒有傳聞中那般羸弱,也不是什么三步一喘,五步一歇,風吹就倒樣子
那溫潤如玉的人,也就是面色比普通人蒼白些,身子比普通人畏寒些,別的她暫時還沒看出什么不同。
所以,那位是個藥罐子的事,就在無意中被她拋諸腦后了。
剛不小心問起,倒是有些唐突了
“無妨。”溫潤的聲音從內間傳來,不過須臾,江暻濘便走到了門口,“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沒什么唐突不唐突的,蘇姑娘不必介懷。
說著,他便端起了托盤中的藥碗。
苦澀的味道撲面而來,端起藥汁的人,眸中本能地劃過一絲不喜。不過,那絲不喜僅存瞬間就沒了隨之取代它的,是一抹淡定。
江暻濘一口飲下碗中的藥。
取帕子擦掉唇畔藥漬的同時,也溫和開口道,“主要犯人,已經帶著他們的工具跑了,我們只抓到幾個給他們打雜的鎮民。”
“我想現在就去看看那幾個人,不知蘇姑娘可有興趣同去”
對方也在關心這個案子,既然遇上了,順口問一句,也是應該的。
“沒抓到人嗎”蘇臨曦抿唇,眉宇間失望神色難掩。
如果沒有抓到主要犯人,又沒有找到他們的罪證單靠幾個幫忙打過雜的鎮民,恐怕查出線索的幾率不大。
但這到底是個機會。
略一思忖,蘇臨曦便打定主意,“去”
“好。”江暻濘頜首,“那咱們這就出發吧。”
說著,他便從飛將手里接過大氅,披在身上,當先一步走了出去。
“這就走了”蘇臨曦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人,又暗暗瞄了一眼龍城手上那只空碗,“公子不再吃點兒什么”
那么苦的藥一口氣下肚,不得吃顆蜜餞壓壓驚
就她二哥那樣的五大三粗的人,喝了藥還會偷偷叫身邊的小侍去買袋蜜餞回來,太子這樣的氣質美人,怎么看,也不應當能忍這份苦啊
蘇臨曦覺得,眼前這人,就當是被人如眾星拱月一般,捧在手心的。受苦這種事,不應該的。
“吃什么”江暻濘疑惑看了她一眼。
這位蘇姑娘,不僅性格與別的姑娘不同,就連說話的思路也不一樣。
向來懂人心的他,好像也不怎么能看透她。
至少,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他就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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