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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洗碗工 (第1頁)

晚市生意太好,但因著第一次賣,覃宛沒敢做多,月上柳梢時,臭豆腐已經(jīng)賣空了。

街上依然人來人往,人聲鼎沸,覃宛和秦氏也不著急回去,收拾車攤的動作便慢了下來。

陸修遠便站在路邊,手持銀箸,慢條斯理吃著食盒里尚有余熱的臭豆腐。

溫?zé)岫粻C口,外皮酥脆內(nèi)里柔軟,被熱辣湯汁浸透,十分入味。

覃宛朝他瞄了一眼,不禁感嘆:連站在路邊吃臭豆腐的姿態(tài)都這么端莊,小時候鐵定挨過不少板子吧?

烏雀也時不時向這邊投遞哀怨的眼神:主上,他不想洗碗。

食客吃完的陶泥碟碗泡在木桶里,需用皂角擦洗干凈,那碗上積滿了辣油和殘渣,忒不好洗。

覃宛肩膀酸痛,在用抹布慢慢收拾攤面。秦氏借著月光用棉線將一文文的銅錢串起。

這洗碗的活計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烏雀身上。

覃宛本不好意思,陸修遠幫她炸臭豆腐就夠仁至義盡了,哪里還能再叫救命恩人幫忙洗碗的,實在不像話!

彼時陸修遠挽著袖口用漏勺濾著鍋中的油渣:

“烏雀素日最愛洗碗,覃娘子不必客氣。”

那語調(diào)中透漏著三分威脅四分危險,烏雀自然義不容辭。

他的輕功本就出神入化,用在洗碗上也不遑多讓,手快猶如殘影擦過,把人眼睛都看直了。

這么好的手法,不用來洗碗可惜了。覃宛不再謙讓,她樂得清閑。

回去的路上,秦氏和覃宛推著推車,陸修遠和她們一道走在一旁。

烏雀挑著裝著碗碟木桶的扁擔(dān)跟在后頭。

烏雀:有句臟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陸修遠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秦氏就是有一肚子話要說也不敢說。

一路無言。

覃宛實在受不了這沉默的氣氛,抬眼看了看陸修遠。

無意中瞄到他的耳朵里塞著棉芯,饒是她不愛主動打聽人隱私,也忍不住好奇問道:

“陸公子可是耳朵不適?”

陸修遠見她主動問了,便坦誠道:“我生下來聽力便異于常人,若是不戴上這個特制的耳塞,恐怕這隔墻家宅內(nèi)的聲音都逃不過我的耳朵了。”

覃宛揚眉:他聽力竟然這么好?

隨后臉色一變。

她家宅院于他不過一墻之隔,那他平日待在庭院里,豈不是時時都能聽見她與她娘的說話聲?

還有隱私可言么?

這特么就是個活體監(jiān)控啊!

陸修遠見她面色古怪,解釋道:“先前宅院四周未有人住,那日你家搬來后我就戴上了這個。”

確切的說,聽完她斬骨切肉的聲音后,烏雀就馬不停蹄的找宮中能人巧匠做了幾副送來。

哦,幸好。

聞言覃宛悄悄松了口氣,從擔(dān)憂轉(zhuǎn)成好奇:“陸公子可去看過大夫?大夫怎么說?”

陸修遠搖頭:“一般的大夫治不了,這胎里帶來的頑疾連蘇合也只能微微抑制,尚未尋到根治的方法。”

蘇合?

這名字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聽過。

覃宛搖搖頭,想不起來便不想了。

沒幾步就到了家門口,她和秦氏止步:“今日多謝陸公子和烏公子解圍,往后我覃家食攤出的新品小吃,若二位公子不嫌棄,我便給你們送上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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