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還在這偷懶?有這個閑工夫就把你那繡品拿出去換點錢去!”
沈夫人滿臉嫌惡地看著江逾白喝道。
江逾白收起眼里的濕潤,低著頭應了句:“我這就去。”
說罷便似逃一般轉身離開,不愿再聽沈玉屏多說一句。
她三年前醒來,別的都不記得了,唯獨刺繡的手藝一絕。
這三年來,都是她以繡品換錢,供沈家這一大家子。
半個時辰后,繡品店鋪。
手里拿著剛換來的錢,江逾白走出店鋪大門。
屋外此刻正下著傾盆大雨。
一旁,檐下的攤販吆喝著:“姑娘,雨太大了,買把傘吧!”
江逾白看了看那攤子上的油紙傘,又看了看手里剛換來的錢,婆婆要是知道她花了這錢,又該罵她了。
她搖了搖頭,轉身沖進了大雨中。
奔跑間,她和一臉奢華的馬車擦肩而過。
那馬車懸掛的銅鈴都泛著金貴的顏色,車簾用的也是上好的絲綢錦緞。
車夫卻回頭凝著穿著葛布衣袍的江逾白,詫異沖馬車內回稟——
“王爺,那好像是三年前失蹤的晚昭公主!”
第二章
馬車內,陸廷舟霍地睜開眼,一雙黑曜眼眸比他身上的玄衣金龍還要冷冽。
他掀開馬車的簾子,睨向雨幕中的江逾白。
“立即去查!”
……
江逾白回了沈府,將銀子交給了沈夫人。
沈夫人眼睛一斜那銀子,便滿臉怒容,瞪著江逾白,尖著嗓子喝道。
“才這么點?!要你有什么用!”
江逾白垂頭,咬著唇不吭聲。
沈夫人卻還不解氣,又刻薄埋汰。
“還好我兒子馬上就要把你休了,我也眼不見心不煩!”
聞言,江逾白紅著眼抬頭:“母親,我是真心愛黎安的,明日我便多繡一些拿去賣,求求您,讓我留下吧。”
沈夫人鼻子一哼:“我呸!你的真心值幾個錢,能幫助我兒飛黃騰達嗎?”
“我們沈家收留你三年,那都是我們心善,你少哭哭啼啼恩將仇報!”
說著,她還啐了一口,頗帶著她從前在鄉下時的潑辣蠻橫模樣。
“想留下來啊?行啊!那你給我兒子當個通房丫鬟,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撕爛你的嘴!”
江逾白再也受不了此番羞辱,手指緊緊攥著裙擺,指尖都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