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自從入朝之后,南岳的朝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些潛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骯臟,被他一點點的挖了出來。你其實也怕吧?怕攝政王鐵血手段,繳了你魯國公的爵位,怕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將那些功臣一個個的全都廢了。他守住了南岳,也讓朕看清楚朕這么多年來,糊涂到了什么地步?你們魯家對朕是有恩情,可是你們仗著這恩情做了多少為非作歹的事情?朕念及你是功臣,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這么做的后果卻是讓你們更加的為所欲為。朕竟不知一個國公府的小姐,竟威風到了這種地步?今日之事,朕本來也是想揭過的,畢竟你年紀也大了。朕想給你留個臉面,奈何你非要咄咄逼人,把自己逼到死路,既如此朕就成全你。”魯國公聽著這話心頭一駭,有些不敢置信。蕭崇峻看著他那眼神,笑了一聲道:“怎么?老師是不是覺得很意外?在你眼中,朕對你尊敬有加,但凡有所求朕就沒有不允的,你覺得你這個老師比一個只有一半血緣關系的外甥要重要?那你可就錯了,朕是站在是非黑白上,而非遠近親疏。這么多年來你們魯國公府仗著朕的恩寵作威作福,是朕的錯,而朕也不會再縱容下去。”蕭崇峻面色一斂,厲聲道:“攝政王聽旨。”蕭承逸跪在地上。蕭崇峻道:“朕令你徹查魯國公府,給朕好好的查一查,看看他們背著朕還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蕭承逸朗聲道:“臣領旨。”蕭崇峻點了點頭:“來人,把魯國公請回去吧,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就委屈老師在府上好好待著吧。”魯國公大駭,他看著御座上的帝王痛徹心扉道:“陛下,你怎么能?你忘了吾兒是怎么死的了嗎?你忘了是怎么答應我的嗎?”蕭崇峻冷哼了一聲道:“你兒子的恩情,朕早就已經還了,若不然你們魯家怎么可能活到現在?”他一擺手:“帶下去。”侍衛上前來,將魯國公給帶了下去。大殿上恢復了安靜,蕭承逸看著御座上一臉滄桑的帝王道:“舅舅不必難過,是魯家恃寵而驕,自取滅亡,同你沒有一點關系。”蕭崇峻嘆了一聲道:“朕本來是想保全他魯家的顏面的。”畢竟是有恩情在,他也不想最后鬧得這般下場。蕭承逸卻道:“舅舅明知道他們的所為,卻不予處置,其實是怕吧?你怕那些跟著你打天下的功臣,最后死在你手里,怕被百姓后人誤會,說你沒有容人之量,兔死狗烹。”蕭崇峻不得不承認,他是有此顧慮,他惦念過往的那些恩情,想給他們一個體面。可是權勢這種東西,真的可以讓人心易變。這帝王之尊,真的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