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厭慢慢喘了兩口氣,胸口的傷太特殊,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卻仍舊松了口氣:“如此,就好。”
“好什么好,看見她就沒好事。”
鐘白小聲嘀咕,顧厭沒有力氣說話,索性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他不想去問溫舒為什么留下沒走,他只要知道她還活著就夠了。
“傳薛京。”
鐘白不太贊同:“可您現在應該休息。”
外頭的哭嚎聲一陣陣傳進來,顧厭扯了下嘴角:“他們不肯啊……去吧,不妨事。”
鐘白無奈地退了下去,顧厭這才抬眼看向外頭陰沉沉的天,溫舒,我知道你想走,但現在不行,至少得等到我想到一個萬全之法,等到沒人再惦記你的命了才可以走,那時候你想走多遠就可以走多遠。
我其實,也不想見你了,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見了。
他意識又要昏沉下去,好在薛京及時進來,卻侍立在側一聲沒吭,顧厭睜開眼睛:“怎么不說話?”
“臣不知道能說什么。”
顧厭嘆了一聲:“覺得朕私心太過,枉顧人命,是嗎?”
薛京仍舊沒開口,但這種時候否認都有可能是承認,更何況是沉默。
顧厭笑了一聲,可這樣輕微的動作卻就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瞬間沒了聲息。
薛京唬了一跳,連忙要喊太醫,顧厭掙扎著開口:“不,不妨事……”
他靠在床頭喘了好一會兒的氣才緩過神來,薛京小心翼翼地在他身后墊了個枕頭,好讓他躺得舒服些。
“皇上,臣并沒有那個意思,臣年幼時候見慣了人心險惡,這世上當真無辜的人又有幾個?那些人誰死都不算冤枉,臣只是擔心此舉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