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走進柜子,沈張氏立馬罵罵咧咧起來:“別動那柜子!里頭藥草比你這條賤命都貴!”
這老太太可真吵啊。
柳蘇蘇皺了下眉,勉強壓下了心頭火氣。
沈張氏太礙事,她必須得想辦法把這老太太攆走。
“對不起娘,我不是故意的。”
她學著往常原主的模樣,小心翼翼:“娘,我不敢殺雞,能勞煩您幫幫忙嗎?”
“蠢死了!”沈張氏狠狠啐了她一口。
瞧著她那副低眉順眼的乖順模樣,心里卻又得意起來,剛才還以為這丫頭是出息了,這么一瞧,還不是仗著老大那個短命鬼。
等趕明兒老大回去打仗了,這丫頭還不是得任她磋磨。
想到此處,沈張氏身心舒暢,到雞籠子里挑了只雞準備殺雞放血。
“死丫頭,瞧見沒有,再跟老娘叫板,當心你也向它一樣被抹了脖子。”
沈張氏意在嚇唬住她,見柳蘇蘇縮著脖子躲在一旁,心里更加暢快,又惡聲惡氣道:“趕緊倒盆熱水來,給雞褪毛。”
“哎。”柳蘇蘇輕快的腳步仿佛一只小鳥。
她端起灶臺上燒得滾開的開水,一股腦朝沈張氏的手上潑了過去,嘴上依舊溫溫柔柔:“娘,熱水來了。”
沈張氏被滾水一潑,燙的直接滾到地上,像是被放了血的活豬,邊滾邊喊,嗷嗷的叫個不停。
柳蘇蘇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這老太太也太能嚴重了吧,方才那下她還是收著手的,不過就是潑在她手指上一點,燙掉了皮而已。
瞧她這副模樣,活像自己要了她的命一般。
要知道過去這老太太對待原身的時候,可比自己現在做的這些過分多了。
柳蘇蘇環著手臂,笑著欣賞沈張氏在地上滾來滾去。
不多時,前院說話的沈大山和沈懿匆匆趕了過來。
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他們怎么可能聽不見。
“怎么了這是!”沈大山幾步走進了小廚房,去看沈張氏。
沈懿則是護在了柳蘇蘇身邊,沒有上前。
“她,她想要燙死我!”沈張氏哭嚎。
看著自家老婆子在地上滾得像個泥豬一般,沈大山臉上過不去,嘴角抽了抽,嫌棄地將人拎起來。
“一點小傷,嚎什么嚎。”
柳蘇蘇收了臉上的幸災樂禍,小聲問:“娘,您沒事兒吧,都怪我不小心。”
她湊上前想要查看老太太的傷勢。
沈張氏卻像是被嚇破了膽,連連后退,嘴里嚷嚷:“你離我遠點,你這毒婦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啊!”
柳蘇蘇像個驚慌失措的小白兔,眼圈一下就紅了。
“娘,兒媳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您方才說要像殺雞那樣抹了我的脖子,我受了驚才會手抖的……”
沈懿皺緊了眉。
沈大山氣的要命,拽著沈張氏就往外走。
自家這個婆娘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往常無論她如何苛待柳蘇蘇,沈大山都可以裝作裝作看不見。
可現在,大兒子沈懿軍功加身榮歸故里,又擺明是要給媳婦兒出頭的,這婆娘竟還如此沒眼色,實在愚蠢至極!
“蠢婆娘,再喊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沈大山邊罵邊將人拎回主屋。
聽到沈張氏被嚇得哭都不敢哭,柳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