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如果晚到,就在點單的時候告訴對方這一餐大家分攤。根本沒有交情,干嘛要欠人一頓飯。
她點了半只香草烤雞和一杯店里的特色玫瑰露酒,請店員先上酒水。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亮起的路燈在雨中有一種朦朧的美。
她摸出手機,看到路上同乘的女孩夏令把群名改成了“滔滔不絕”,很襯這個不同尋常的傍晚。
門鈴發出干凈的碰撞聲,他一進來,她就確信,這是她今天在等的人。
七點整,很守時,畫風有點讓她意外,襯衫,西褲,接近嚴肅的正裝,不太高,相貌平淡到有點呆板。一坐下來,就開口道歉,讓路更遠的她等,又解釋說,本來該約的離她更近,可因為今天在半島酒店參加科技研討會,公司大佬都在,不方便早退。聽到她已經給自己買了單,笑說,那后面的酒水全都歸我。
像所有相親局的開端,他們從和介紹人的關系一路聊起,不熱鬧,但也不冷場,說起對相親的態度,還有點投契。
酒上來時,他們正好進入到互相吐槽領導環節,這種話題,比酒上頭,小哥的襯衫領子上都掛著愁苦,說,我們老大,簡直了,內卷界的泰山北斗。甭管什么時候,我來了,他已經在公司了,我走了,他還沒走。郵件當微信使,早起一查郵箱,人凌晨五點已經開始工作了,郵件捅出來三四封,讓人眼前一黑。
寧卉聽得直樂,說,沒準人在被窩里一睜眼,先發幾封郵件,再睡回籠覺。領導不都這樣嘛,考驗的是執政水平,不是業務能力。
小哥連連搖頭:“我要這么說就違心了,水平是真有,但工作狂疊加完美主義,就不是什么好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