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顧傾夏面無表情的打斷:“那等你另一個女兒回來,你再把希望寄托到另一個女兒身上吧。
”
“你……”
電話掛斷,她便躺了下去。
顧母這樣生氣,無非是怕那幾個知情人笑話他們顧家綠云壓頂。
也是,要是顧沛嫣,的卻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當年他們所有人都覺得是她搶了顧沛嫣的婚姻,拆散了薄瑾梟和顧沛嫣這一對有情人。
就連顧母也是這樣認為的。
婚后第三天,她回顧家,站在那扇閣樓門外,親耳聽見,顧母握著顧沛嫣的手,那樣慈愛的摸著她的臉,對她說:“嫣嫣,薄少喜歡的人是你,只是現在,注定要暫時先委屈你了。
如果只能有一個女兒獲得幸福,那媽媽希望最后那個人是你。
”
顧沛嫣在她懷里撒著嬌。
她站在門外,陽光拉長了她的身影,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幽靈。
她當時在想。
這樣的人。
為什么也可以當親生母親。
顧傾夏抱著被子,背對著男人,闔上眼睛。
她將自己的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只,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身后,薄瑾梟盯著那團嬌小的身影,瞇了瞇眼。
心不在焉。
半晌,他忽然伸出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去。
大半夜,旁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
薄瑾梟伸出手,在她的耳邊試了一下。
那里果然是濡濕一片。
就連枕頭,都是濕的。
她哭了。
半晌。
他冷著臉。
拿著紙巾,給她慢慢擦干。
*
第二天一早。
顧傾夏剛一睜開眼睛,外面的陽光刺的她眼框生疼。
天光大亮。
她揉了揉眼睛,隨后看了一眼手機。
九點半。
九點半了。
她一個激靈一樣的坐起身,風馳電掣的換上衣服,洗漱。
溫姨做好早點在下面等她。
顧傾夏一邊跑下樓一邊說:“溫姨,我還有事,今天先不吃了。
”
溫姨見她又這么說,撓了撓頭:“太太,今天是周六,您還有什么事?。俊?/p>
周六。
周六?
顧傾夏漿糊一樣的腦子反應過來,看了一眼手機。
繃緊的弦一下放松下來。
“哦,那沒事了。
”她拉開椅子,坐在飯桌上,開始慢騰騰的吃飯,她對溫姨笑了笑:“今天的粥味道還不錯,溫姨,以后都這么做。
”
溫姨笑著說:“好。
”
樓道拐角處。
一陣腳步聲忽然傳來。
顧傾夏側眸。
薄瑾梟穿著一件煙灰色的西裝,身形挺立,挽起袖扣,從書房走出,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顧傾夏微僵。
對上那雙深邃漆黑的眸。
只一眼,便趕緊收回視線。
就在這時,外面一道剎車上響起,許繼從那輛悍馬車上下來,然后打開了車門。
薄瑾梟途徑餐桌旁邊的時候,似乎動作頓了一下。
顧傾夏感覺如芒在背。
就在她以為男人即將離開客廳,走向悍馬車時,薄瑾梟唇畔勾起冷笑,轉身,在餐桌上、坐了下來。
正在車門口等著的許繼:“……”
顧傾夏咽了口唾沫,埋著頭老實吃飯。
就在這時,坐在旁邊男人忽然發話了:“你大早上的,本來打算去哪兒?”
“我……”顧傾夏吞吞吐吐的說:“我……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