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夏仿若意識到什么,輕聲道:“沒關系的,媽,薄瑾梟是我的丈夫,我們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用避諱他。
”
頓了好幾秒。
趙馨蘭咬牙:“其實……這件事情,是薄少做的!”
對面。
沙發上的男人目光深邃的落在平板上。
聞言,頭也沒抬。
眉目不曾因為這句話產生一絲一毫的波動。
“爸,媽,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女孩面露驚訝和不解:“難道顧氏的危機與薄氏有關?”
趙馨蘭和顧弘毅點頭。
“都是因為你失足墜崖的事!”趙馨蘭深吸一口氣,鑒于薄瑾梟就坐在旁邊,生生將自己想要宣泄的怒氣忍住,語調溫和的繼續說:“當天你墜崖之時,沛嫣可能剛好撞見了那一幕,薄少便將所有罪責都怪在了沛嫣的頭上,覺得是沛嫣推你墜崖!所以,薄少無故的遷怒于顧家,遷怒沛嫣,甚至,吩咐人對著顧氏出了手……”
趙馨蘭一邊說著,一邊去觀察薄瑾梟的臉色。
男人面容毫無波動,仿佛他們在談論的事,與他毫不相干。
顧傾夏微微愕然。
薄瑾梟……是為了她?
她沖著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只有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才會屈尊降貴的揚起下頜,沖這邊看過來。
兩雙眸對視。
一個茫然,一個深沉。
顧傾夏重新看向趙馨蘭,趙馨蘭接著說道:“所以,傾夏,今天媽主要是過來求你的,求你向薄少坦白你失足墜崖當天的真相,坦白這件事純屬是意外,與沛嫣毫無關系!與顧家毫無關系!讓他不要再顧家施壓,不要再意圖報復或者傷害沛嫣……”
“傾夏……”顧弘毅也言辭懇切:“這個忙只有你能幫,顧氏將來怎么樣,就全靠你了!”
一席話說下來。
病房內寂靜無聲。
趙馨蘭和顧弘毅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床上的女孩,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他們迫切征得她的同意。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看著這個女兒。
顧傾夏掀了掀羽扇般的長睫,仿佛了然一般的說道:“原來是這樣。
”
她重新看向他們:“只要我向薄瑾梟說明這件事,他就可以放顧氏一馬。
”
趙馨蘭和顧弘毅懇切地點頭,期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顧傾夏倒也沒叫他們倆失望。
她看向沙發上男人的方向:“薄瑾梟,我有話要和你說。
”
趙馨蘭一臉欣喜,還不忘咕囔句:“這孩子,薄少的名字也是她能叫的。
”
顧弘毅不悅的看了她一眼。
沙發這邊。
男人揚起下頜看向她,‘嗯’了一聲。
然后將平板放在旁邊,站起身,走到她的床前,坐下,伸出手,理了理她兩頰的發絲,嗓音低沉,臉上溫和又耐心:“說吧。
”
小姑娘淺淺淡淡的看向他:“那天你和我說,只要我對你說的,你都信。
作數么?”
“嗯。
”薄瑾梟點頭。
答應你的,當然作數。
小姑娘側眸看了眼神殷切的趙馨蘭和顧弘毅一眼。
又看向薄瑾梟。
男人的眼神深邃淡漠,里面濃縮著一道漩渦,像是要將人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