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初露微微楞了一下,下意識問他,“你為什么這么在意我和陸寒時的事情?”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這么問,擺明是她覺得裴朔年在吃她和陸寒時的醋,是她認為裴朔年對她有所希冀……
裴朔年,會以為自己還在意他吧?
她不想讓他誤會。
然而他聽了她的話之后,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眸子有些微的亮光,直直地看著唐初露,“你為什么要這么問?”
“我……我當然要知道你讓我這么做的原因。”唐初露梗著脖子,扭過頭去,小聲說道。
裴朔年也沒有看她,徑直起身,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你認為是什么原因,那就是什么原因吧。”
他不緊不慢地扣著外套上的扣子,雪白的襯衫隨著扣子的一粒粒緊扣,逐漸隱匿在一片沉黑之中。
裴朔年的長相雖然不如陸寒時那般驚艷妖孽,但也是個十足的俊男,明明是端正的五官,偏偏有雙邪氣的眼睛。
但就是這樣一張臉,在唐初露看來,就像天使和魔鬼的兩重身一樣。
她最美好的感受,是裴朔年給她的。
但她最痛苦的噩夢,也是裴朔年給她的。
見她看自己看得一愣,裴朔年微不可聞地勾了一下嘴角,朝她挑了挑下巴,“看夠了嗎?”
“……我不是在看你。”聞言,唐初露眸子一顫,連忙反應過來似的低下頭,有些難堪。
裴朔年沒有看到她這些小情緒,突然又恢復了之前嚴肅冷漠的樣子,“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唐初露茫然地抬起頭。
“跟陸寒時離婚。”
“……”
空氣里沉默了半晌。
唐初露咬著唇,又低下頭,不愿再看裴朔年一眼,“不,我不會離婚。”
“不可以。”
裴朔年斬釘截鐵道,眼神一下子就寒了幾分,“你必須跟他離婚!”
剛才的好心情,都被唐初露這兩句話,驅散地一干二凈。
他沉著臉,目光如炬地看著眼前的人,眼里醞釀著狂風暴雨,像是要把她整個吞噬掉一樣,“唐初露,你只有一次機會,離婚,還是不離?”
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過來的一般,聽到唐初露耳朵里,激起一陣令人心顫的惡寒。
她低著頭,死死地咬著嘴唇,直到上面的皮肉泛白,開始滲出絲絲血跡,也一直沒有吭聲。
裴朔年定定地看著她,見她用力過猛而有些微微顫抖的樣子,眸色一暗,眼里閃過一絲受傷,但是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
“怎么?就這么舍不得你那個小老公?”
他嗤笑一聲,語氣吊兒郎當的,嘴角勾著玩味的弧度,“他很厲害是嗎?在那方面很有天分?能給你不一樣的滿足是嗎?”
“裴朔年,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
唐初露突然抬起頭,眼含憤恨,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吼了出聲,“是不是在你眼里,不管你做了什么錯事,所有人都要為你一個人服務是嗎?你根本就沒考慮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