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也拉黑過裴朔年,只不過后來冷靜之后覺得也沒必要,兩個人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如果真的老死不相往來,反而還會有很多不便。
“什么事?”
她接通電話,因為心情不好的原因,說話也有些不耐煩。
裴朔年頓了一下,才問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你有什么事?是不是股份那里已經弄好了?需要我現在去公證?”唐初露現在能想到的裴朔年找自己的唯一原因,就是公證這些事情。
裴朔年的聲音有些無奈,“露露,銀行的效率沒有這么快。”
唐初露皺了皺眉頭,“那你找我是什么事?”
“我們家樓道外面有只受傷的橘貓,我養了一段時間,但我昨天貓毛過敏了,可能沒辦法養,你不是一直想要養一只貓?”
大學時候唐初露的心愿很簡單,希望有一個自己和裴朔年的小窩,養一只貓一只狗,生活簡單,日子踏實。
唐初露想起了在蒔鷺小區樓下見到的那只橘貓。
那個時候她和陸寒時才剛剛結婚,本來打算將那只貓帶回來養,結果卻得到居委會劉阿姨的一句玩笑,說這棟大樓都是他們夫妻二人的。
等到她再想到那只貓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只剩下她喂貓用的小碗,空蕩蕩地擺在那里。
“你可以找別人。”
唐初露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車速,聲音很輕,“我們現在的關系,我認為并不太適合接手你養過的寵物。”
裴朔年的語氣似乎也有些為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只能把它送到流浪貓狗收容所,露露,過敏的事情不是開玩笑的。”
“那你當初就不應該把它接回家!既然已經養了,這么輕易地就送出去,你難道一貫都這么不負責任?”
“我之前并不知道我會過敏,而且露露,我現在不正是在請求你幫我這個忙?我在補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負責任。”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一字一句地咬字,讓誰聽了都會覺得他無比誠懇。
唐初露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打開了導航,“你在哪?”
“我們家。”
唐初露頓了一下,“我已經搬出來了。”
“我還沒有。”裴朔年依然用不急不緩的語調跟她說話。
沒有特別的討好,也沒有當初的疏離,就好像兩個人是多年的朋友一樣,溫馨默契。
唐初露關掉導航,直接在前面的路口調轉車頭,“所以那是你一個人的家,已經不是我們家,不管你搬出去也好,不搬出去也好,過去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改變。”
手機那頭是男人清淺的呼吸聲,她沒等到他的回答,裴朔年便掛斷了電話。
很快她就到了裴朔年說的地方,這里是他們畢業之后在醫院外面租的房子,也是兩人開始同居的地方。
在這里,她起碼度過了一年的光陰,這條狹窄的小區道路也不知道走過多少遍,旁邊都是熟悉的綠化帶,眼前的景色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