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年有些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之后,不相信地嗤笑了一聲,“都是男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哄小姑娘的鬼話?”
“所以你出軌的原因,是因為露露在你之前有過別的男人?”
陸寒時慢條斯理地看著他,眼睛里面有一種獵人看待獵物的光芒在聚攏,“難道你出軌的那些女人,都很干凈?哦,唐春雨還那么小,應該是雛,你那么喜歡她,要了人家的第一次,怎么到了最后還是說不要就不要?”
裴朔年的瞳孔猛地一顫。
這一刻他幾乎沒有別的精力去思考陸寒時是從哪些地方得知唐春雨的事情的,而是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她連那件事情都告訴你了?唐初露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他一直以為自己不在意那層膜,可最后才發現,他和唐初露之間扎得最深的那根刺,永遠都是唐初露的第一次。
他們從來都沒有深入地談過這個話題,而他每次也都裝作自己不在意的樣子,也讓唐初露以為他不在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刺越扎越深,成了他心里面永遠都磨不平的一個傷疤。
裴朔年從來不愿意主動提起這件事,可唐初露卻那么輕易地告訴了面前這個男人。
她跟他才認識多久?閃婚也才三個月而已!就那么輕易地將自己的底線全盤托出!
他該說到底是唐初露太過于直接坦誠,還是她太信任面前這個人?
陸寒時云淡風輕地欣賞著他死死壓抑的怒火,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我一向是不在意那些細枝末節的人,不過我也該感謝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表里不一和那可笑的執著,我也不會這么完整地擁有露露。”
他說著,慢慢地靠近裴朔年,在他耳邊緩慢卻殘忍地說:“她的男人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從開始到現在,以后即便是躺進了棺材里,她旁邊的男人也只能是我。”
說完,他也沒再管裴朔年鐵青的臉色,直接繞開他,離開了陽臺。
擦身而過的時候,裴朔年能夠明顯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場。
他只能夠直直地站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他像是從陸寒時那句話里面領悟到了什么事情,緊緊地握住拳頭,指尖都有些泛白,指甲深深陷進皮肉里面,才抑制住身體的顫抖。
他狠狠地咬著牙齒,眼睛已經猩紅。
從陸寒時的話里面他已經猜到,當年那個和唐初露發生關系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他。
為什么就是他?
為什么偏偏一定要是他?
憑什么這世界上所有的好事都讓他陸寒時一個人給占了?
他一個人站在陽臺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陸寒時已經回到了餐桌上,一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和邵老爺子聊天。
最后面還是邵華強示意了一下,然后邵天薇出聲喊了一句,“裴主任,別站在那里吹風了,大家都在等你。”
裴朔年才漸漸回過神來,重新坐回到位子上面,只不過之后也再也沒有看過陸寒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