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他什么都握不住。
安然然的聲音模糊不清、斷斷續(xù)續(xù)地傳進沈簇的耳朵,卻好似一把把尖銳的利刃,一片片割下他的肉,剜著他的骨。
不知就這樣過去多久,電視發(fā)出的光在漆黑的房間里忽明忽暗。
沈簇咬牙撐著胳膊緩緩起身,一步一步挪進了浴室。
他打開浴缸的水閥,水聲嘩啦作響。
待那水將浴缸填滿,沈簇抬起一只腳,毫不猶豫地踩了進去。
寒意刺骨,他渾身一顫,卻沒有停止另一只腿埋進。
他慢慢坐下,任由冰冷的水浸沒他溫?zé)岬纳碥|。
血液一點點跟著他的心冷卻下去。
沈簇抬眸,看向掌心中的水果刀。
一抹寒光在他眸底閃過,然而他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怯意。
利刃割開皮膚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
鮮紅的血從那長長的口子中流出,又被清澈的水沖淡,然后新的血液繼續(xù)源源不斷。
沉重的血紅色也染紅了沈簇的眸色。
此刻的他,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他的身體,他的心臟,他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都再也感受不到那蝕骨的痛了。
意識漸漸抽離。
合上雙眼之前,沈簇在心里懺悔。
安然然,終究是我辜負(fù)了你。
若是有來世……
若是有來世,請讓我贖罪。
車子在金楠高中的校門口停下。
副駕駛位上的女人轉(zhuǎn)頭看向后座上的少年,再一次耐心叮囑道:“謝澤,在新學(xué)校一定要和老師同學(xué)們相處好關(guān)系,聽見了嗎?”
沈簇看著窗外陌生的環(huán)境,點了點頭:“聽見了,媽。”
段母笑笑,打開門走下車,沈簇跟著她往學(xué)校里走。
路上,她又說:“校長聽說你在之前的學(xué)校是學(xué)生會的,破例讓你進入金楠高中的學(xué)生會,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知道嗎?”
沈簇頓了頓,似乎是想說點什么,但到底還是沒有說。
進入學(xué)生會仿佛成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樣。
一路走上五樓,正是上課時間,走廊里除了各班級老師的講課聲,再無其他。
段母敲了敲校長室的門,里面?zhèn)鱽韨€深沉的聲音:“進來。”
“校長你好。”段母推門而進,滿面笑容。
“是沈簇的母親對吧。”校長站起身迎接,和藹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