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湊過身子，語速像火車飛弛：“霍斯得了血液病，急需要您的血液，您是他的父親，不希望他死去吧，求求你，救救他。”老人毫無反應，如同深海里的冷血動物，蛇一樣的眸子定定注視著前方，毫無反應。“他怎么了？是被海水刺激到了嗎？”葉繁星拉住焦急的莉莉安，示意她冷靜。克里斯冷笑一聲：“哪個正常人泡了一下水，就會變成這樣？他在前年就得了阿茲海默癥，這樣的老人，你們忍心拉去被醫生折騰？救人？那誰來救他。”最后的尾音他拖得長長的，像是在控訴。然后不由兩人分說，就將她們推出了病房。“我父親需要休息了，你們走吧，不要再來打擾他，否則我立即離開這時，讓你們找不到去向。”說完克里斯就砰地一聲，關上了站。門外的莉莉安與葉繁星面面相覷。“我要砸開門，將那個混蛋揍一頓。”莉莉安的嗓音高亢，還不待音量再升高，就被護士喝住了。“醫院需要安靜，懂不懂啊，再喊就出去。”葉繁星急忙將她拉出醫院。“你別鬧了，將霍斯主治醫生的電話給我，我來問問到底如何治療，然后再想辦法聯系克里斯，我們救過他，他總不至于見一次趕一次。”葉繁星的話令莉莉安不再那么狂燥，乖乖地將電話給了她。主治醫師的話簡直令葉繁星絕望。當她說已經找到霍斯的親人時，醫生的語氣好像發現了寶藏：“那可太好了，快些想辦法將人帶到醫院來。”葉繁星似乎聽到他在摩拳擦掌，霍霍向牛羊。打了個哆嗦，她接著問：“能否告訴我，要如何幫病人治療。”醫生本不想說，在她一再要求下，甚至威脅否則無法將人帶到。醫生這才透露實情，霍斯與安娜身上的病很稀罕，他們也從未見過，需要要找出血液中的極微細的基因分子，通過基因分子的變異素來治療，所以就要親屬無條件的獻血，而且是為期三個月，每天抽取。“也就是說，你們需要大量血樣，來研制新藥？”葉繁星感覺一陣惡寒，這豈不就是將人當做實驗品？醫生沉默。“那么成功率是多少？”葉繁星顫抖地問。“60%以上。”醫生說完便嘆了口氣：“如果你們實在不情愿，那就只能看著病人一天天退回到原始狀態，他的智力會越來越弱，直到萎縮死亡。”醫生說完就掛了電話，留下風中凌亂的葉繁星。她轉頭看著莉莉安：“你都知道是不是？需要用親人的大量鮮血去做實驗？”莉莉安抱著雙肩，似乎很冷：“不然呢？要我看著丈夫和女兒變成猴子，滿地爬嗎？”“你們都是冷血的嗎？那可是個老人，身體那么孱弱，這樣的抽血，等于判他死刑，難怪克里斯會將我們趕出來，他似乎早知道會是這樣。”“也許他們家族還有人得過這種病吧。”莉莉安玩著發絲，殘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