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西郊老城區。
我走進巷子,就看到灰白磚墻上噴著的大字——拆!
很久沒問商場上的事了,都不知道西郊竟然被列為拆遷區了,晚上得給姜時允打個電話問問。
我想著,一邊往家走。
可越走,圍在里面的人就越多。
緊接著,就聽到一聲驚喊:“sharen了!傅氏黑心集團強拆,草菅人命了!”
傅氏?那不是傅聞洲的公司嗎?
我撥開人群進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下一秒,卻見爺爺捂著胸口,面無血色的躺在地上。
而幾步外,印著‘傅氏集團’的挖掘機,還在往他在的地方開來!
手里拎著的東西砸落在地上,耳邊一陣嗡鳴。
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我立刻跑上前,擋在爺爺身前:“停下!你們再不停下,我立刻報警!”
下一秒,挖掘機停了。
我連忙去看爺爺:“爺爺,你怎么樣?”
無人回應。
爺爺心臟不好,這是父母離世時后留下來的病,這些年一直靠吃藥調理。
我有點兒害怕,慌忙給120打去了電話。
救護車來的很快。
醫護人員將爺爺抬上救護車后,我也跟著上了救護車。
市人民醫院。
我看著急救室的紅燈,一顆心懸著,怎么都無法安定。
我甚至不敢去想,萬一我去蘇黎世了,等我回來,爺爺會怎么樣!
這時候,傅聞洲來了。
他看了眼急救室,又看向我,然后將西裝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
我很冷,也很疼。但還是把外套拿了下來。
衣服上,屬于傅亦顏的藥味太重了。
傅聞洲看著我蹙起了眉:“又怎么了?”
我搖了搖頭,想到導致爺爺發病的原因,開口說:“阿洲,西郊老城區拆遷的項目你清楚嗎?”
“嗯。”傅聞洲語氣淡淡,“我來找你就是希望你放棄追究傅氏的責任。”
我愣住了,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話。
“拆遷項目勢在必行,能給的條件負責人也都跟你爺爺說過,是他不愿意走。真追究起來,你爺爺自身的責任也很大。”
我看著罕見解釋的傅聞洲,喉嚨像卡了一塊骨頭,幾乎窒息。
我不是傻子,在詭譎的商場上掙扎沉浮,自然能聽懂很多話背后的真意。
可看著眼前這個我愛了很多年,受盡委屈都不愿離開的男人,還是想再問清楚些。
“所以強拆這件事,你是知情的,對嗎?”
傅聞洲沉默了一會兒,我以為他要否認。
但他卻說:“是我讓的。”
轟!
外面突然一聲驚雷,我被嚇的一抖。
爸媽去世后,我很害怕打雷,更怕雷雨夜。
但現在,這些和眼前這個男人相比,卻好像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