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得罪不該得罪的人,與人方便絕不為難,可若真得罪了誰,便會竭力將人置諸死地絕不留后患,可京中許多人都是他動不了了,所以他就會替自己找一個最好的擋箭牌,或者是能夠庇護于他,幫著他鏟除他所得罪之人的人。”
晏淮靠在憑幾上長腿舒展,食指中指合并著,輕點了點桌上那籍書。
“鋮王取走了阮姝蘭的籍書,阮鴻去過后定也會讓他保密,若只是鋮王妃過去詢問他自然能守住秘密,可誰叫本督也摻和其中。”
“他知道鋮王妃問不出來,本督定會過問,既早晚都要說的,他何妨賣鋮王妃一個好,所以這籍書與其說是送給你的,倒不如說他是想要借著你的手送給本督。”
凝煙眼神清亮,那本如同亂麻的腦子里一點點理清了線頭。
“阿兄的意思是,那吳大人吐露了阮家的秘密,心知已然得罪阮鴻,而且姨母去過之后,他肯定也發現鋮王在替阮家遮掩阮姝蘭的身世,阿兄今早才剛教訓過阮家的人,阮老夫人斷手的威懾還在。”
“他知道你有心替我出頭,就讓人補錄了這籍書送了過來,一方面是能夠于我賣好讓我記他一份恩情,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讓阿兄幫他擔了阮家跟鋮王府的問責,畢竟誰都知道,阿兄若開口想要什么,京兆府的人攔不住。”
她想通了其中關鍵,頓時說道:
“這位京兆府的吳大人是想要讓阿兄幫他擋刀,還想要借你的名聲賣一下委屈。”
晏淮揚唇:“誰叫本督惡名昭著,兇殘歹毒呢。”
凝煙聽到這話愣了下,見他說起自己那些名聲時毫不在意,仿佛早就對外面人如何說他習以為常,她臉上板了起來。
“才不是呢。”
“嗯?”
“我說才不呢,阿兄才不歹毒。”
小女娘眼神清明澄凈,嘴角抿著時那梨渦仿佛都嚴肅了起來,臉上全都是認真之色:“阿兄明明很好。”
晏淮聞言沉默了下,隨即便哂笑出聲。
這小孩兒怕是忘記了前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