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的目光透過玻璃窗落向病房,戰懿在遞了營養湯后,周圍沒有紙巾,又給陳瑤拿了包紙巾。那畫面、儼然一個丈夫在照顧一個懷孕的妻子。而站在窗外的她,明顯就是一個多余的人。東方婉安見她神色不對,又安慰:“戰先生的確很愛你,你不必多慮,他和陳瑤只是比較特殊點的朋友,僅此而已。”江俏聽到她的聲音,微微回神。她看向旁邊的東方婉安,心里又升騰起一抹濃烈的熟悉感,而且還有明顯排斥感。似乎和她站在一起,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覺得不舒服。她不由得開口問:“東方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話音剛落,東方婉安眸底倏地掠過一抹慌亂。不過僅僅只是0.01秒,快得近乎捕捉不住,那抹慌亂便迅速消失。她端莊溫婉的迎上江俏的目光:“是么?江小姐怎么這么問?我和江小姐,應該從未見過。”從未見過么?可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江俏凝視她,想從她身上看出點答案。東方婉安坦然自若的凝視她,優雅道:“我自出生下來,就由家族的保姆照顧,從小上的學也全是請的頂級家教,并且,東方家就我一個女兒,對我呵護備至,從不讓我出席任何公眾場合。這次也是第一次來江城,陪著大哥見見世面而已。”她的聲音格外干凈,整個人也如同不染任何塵埃的白雪,讓人看不出絲毫的雜質、或者撒謊的跡象。而且在提及她的家庭時,她口吻中有種與生俱來的驕傲。那種驕傲,很是熟悉......江俏隱隱覺得,就像是曾經江寧雪向她炫耀爸媽對她的好一般。有父母寵愛的孩子,都喜歡炫耀親情么?東方婉安總覺得她的目光過于犀利,像是要將人看透。她不喜這樣的目光,端莊高貴道:“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我明天再來。”話落,她轉身就走,北音跟在她身后。江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色微微深邃。藍弒等人都查不到東方婉安的資料,似乎太過神秘......這時,戰懿也已經出來,他嫻熟的摟住她的腰:“一同去接安安。”江俏被他摟著,身體條件反射的僵了僵。這里是公眾場合,很多事情都沒解決,陳瑤也還在病房內,萬一看到的話......她不動聲色的離開他的懷抱,“走吧。”戰懿跟在她身后,能明顯感覺到她的疏離、淡漠,他眉心擰了擰。進入電梯后,江俏也站在了最貼近電梯壁的地方,給他騰出了很寬的空間。他眸色深邃,卻什么也沒說,走進電梯,站在她旁邊,宛若什么也未曾發生。到了地下停車場,陳祁開車,戰懿和江俏坐在其后。不知道什么,前座和后座之間已經按了隔板,前面的人無法看清后面的情況。江俏正覺得這車有些不太好時,戰懿的大手忽然又勾住了她的腰。他用力一把將她摟了過來,讓她緊貼著他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