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男人穿著一件樣式土氣還帶著褶子的壓箱底新衣裳,一邊招呼著客人坐,一旁將一碗碗看不清是什么東西的菜往桌上擺,一臉的喜氣洋洋。顧九溪收回目光重新坐回到床上,心亂如麻。她轉(zhuǎn)身摸到了枕頭底下那把銹跡斑斑的剪子,她想過了,如果瘸腿男人真要是硬來,大不了就和他同歸于盡。外面有人起哄:“二瘸子,聽說你媳婦長的好看著吶,不如拉出來讓我們瞧瞧唄?我才不信會比我那婆娘悄呢,當初我花了7000塊買來的,可比你這兒貴多了!”瘸腿男人不服氣的笑了一聲:“你那婆娘連我媳婦一條腿都不如!”起哄男人嘿嘿嘿的笑:“你少吹牛,拉出來給大伙瞧瞧,你還怕看是怎么著?反正你一會兒也要洞房了,怕叫人搶走啊?”顧九溪沒聽到瘸腿男人的回應,倒是聽到了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在往門口靠近……顧九溪一個激靈的從床上起身,拿起剪刀就往門口沖去。外面瘸腿男人一邊笑呵呵的對著所有人吹噓著,一邊掏出鑰匙去打開門鎖。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顧九溪幾乎同時將剪刀捅向瘸腿男人的腹部。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反正她也想清楚了,與其和這樣一個惡心男人上床,她寧可死!……2月還沒過完,山里的風冷的很。顧九溪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是怎么跑出來的,她只記得混亂之中,那把剪刀刺中的正是瘸腿男人的肚子。她不知道男人是死是活,她也已經(jīng)顧及不上了。就算他死了,坐牢也比留在這里強。夜黑風高,這里要比顧九溪想象的黑的多,原本沒有月亮的晚上,家家早早就熄了燈,山村里夜晚幾乎也沒什么活動,吃過了晚飯,基本也都睡下了。顧九溪深一腳淺一腳的踩過無數(shù)個小水坑,前幾天下過雨后,村里的小路上全是淤泥。她沒有目標,一直順著小道往里跑。她更不敢喊,因為她清楚,買賣人口已經(jīng)是這村子里繁衍人口的唯一出路,沒人會愿意幫她逃出這里。咬著牙,顧不上細小的樹枝劃破她的腳踝。很快,她聽到了身后追趕而來的聲音。有幾個手電筒的光線正射過來,顧九溪躲開了光柱似的光線,躲在一個干草堆之后。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順著射過來的手電筒光亮,顧九溪幾乎已經(jīng)看到了路的盡頭。路的盡頭是個斷崖,多深目前她猜測不到,但是從對面黑壓壓的群山對比來看,她也知道一定不會太淺。干草堆不足一人高,顧九溪彎著腰往后退。不遠處已經(jīng)有人的聲音響起:“過去幾個人先去看看有沒有躲到干草堆后面,再過去兩個人去斷崖那看一眼,別是掉下去摔死了,摔死可就浪費了,瘸老二花了不少錢呢!”顧九溪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她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盡量不發(fā)出半點聲音來。她知道她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帶回去,那么等待她的絕不是和那個男人上床那么簡單,怕是有的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