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煙盒里最后一根煙被他抽了出來,他才拿起手機給姜啟打了電話。姜啟接電話的速度很快,問道:“厲總,有什么事嗎?”厲廷君夾著煙的手指輕按額角,對著手機說道:“找人去查一下,顧九溪在美國這四年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電話那頭的姜啟怔了片刻:“抱歉,厲總,我沒聽懂您的意思,您想查顧小姐什么?”厲廷君的煩躁又多了幾分,壓抑著的情緒,對著手機說道:“去查她從什么時候起懷的孕,什么時候流產,和韓傾究竟有沒有在一起!”聽的出厲廷君的語氣不善,縱使再有疑問,姜啟也不敢多問了,隨后說道:“好的,厲總我這就叫人去查。”厲廷君將手機扔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此刻他的腦子很亂,太多的疑問讓他失去了判斷方向。他一直不明白,如果韓傾真的對她呵護有加,又怎么可能讓她輕易流產?想到韓傾……他手里的煙已經被捏成了一團。——薛越澤從幼兒園里回來,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不肯出來。薛老朝著二樓的方向望了望,收回目光,對著顧九溪問道:“他怎么了?一回來就拉長個臉。”顧九溪搖了搖頭:“從幼兒園里回來就一直不高興,可能是因為和小朋友打賭賭輸了。”聞言,薛老忍不住笑了,問道:“賭什么?”顧九溪其實也不大清楚,只淡淡說道:“好像是有小朋友說越澤沒有爸爸,越澤聽了不開心……”話音未落,薛老的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他平靜的將目光收回,淡淡說道:“怎么會沒有爸爸,薛啟勛不是他爸爸?”顧九溪聳了下肩,頭也沒抬的說道:“誰知道……小孩子的想法,我們不懂。”薛老聞言,沒再說什么。……顧九溪回房間前,路過薛越澤的房間,敲了敲門。里面許久也沒有動靜,她推門走了進去。薛越澤趴在床上睡著了,衣服也沒脫。顧九溪走過去,將他的外套脫下,小家伙撇了撇嘴,卻沒醒,表情里似乎還有那么幾分委屈。把被子拉到薛越澤的腋下,顧九溪將他額頭上的頭發拂開,一張俊俏的小臉露了出來。小家伙的額頭很飽滿,眉毛的形狀也很好看,睫毛濃密又纖長,燈下拉出半扇形的暗影,實在漂亮的很。顧九溪還想著她帶著薛越澤從幼兒園出來的時候,剛好被幼兒園的園長誤會。園長笑看著站在薛越澤身側不遠處的厲廷君,對著薛越澤說道:“越澤,你和你爸爸長的真像,都一樣的帥氣。”薛越澤愣了愣,轉而不客氣的瞪了園長一眼,反駁道:“你才和他像呢!”說完,自己就背著小書包,氣呼呼的朝門口去了。此時,顧九溪看著燈下薛越澤那張熟睡著的小臉,說不出為什么,她竟然也覺得有那么幾分相似了……可片刻后,她還是搖了搖頭。這怎么可能呢?她簡直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