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摩天輪上下來就暈倒了,渾身都發著熱。
夢里我昏昏沉沉,恍惚間聽見有人再說話。
“……先做好準備,情況不太好……”
然后就是哥哥激動的聲音,媽媽似乎在哭,我很想去安慰她。
可我的身體卻像有千斤重,眼皮也沉得很,我怎么都睜不開。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妹妹,你醒了!”哥哥坐在床邊,他看起來很憔悴,眼睛下面都是烏青。
我轉了轉眼睛,就看見沈彥禮站在另一邊。
他是哥哥的朋友,我記得小時候我還經常跟在他后面,只是后來他出國讀書聯系便少了。
他沒有再戴著那個兔子面具,而是一身休閑西裝。
沈彥禮將放著向日葵的花瓶擺在我的床頭,笑得很是溫柔。
“你再不醒的話,你哥都要砸醫院了。”
我被逗笑了,哥哥翻了個白眼:“我去找醫生過來。”
哥哥出去沒多久,病房的門就被人打開。
我的笑頓住了。
來人居然是陳皓。
他先是復雜地看了我一眼,在看到沈彥禮后又深深皺起了眉頭。
“你怎么樣了?”
我實在不明白,他怎么能在爽約之后又若無其事的問我怎么樣?
我只能木著臉禮貌的回答:“是厲叔叔讓你過來的嗎,我已經好多了,謝謝關心。”
陳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走上前來。
“劉思佳,你在鬧什么脾氣……”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什么事?”
電話那頭的人是左佳妍,她哭的很大聲,我想聽不見都難。
陳皓臉上驟然變色:“摔了?你先別動,我就過來!”
說完他看了我一眼,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他掛了電話,目光里似乎有掙扎,但最終還是說:“劉思佳,我有點事,等等再來看你。”
不等我回答,他就轉身走了。
我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沒有哭,我只是很委屈。
就算不是未婚夫妻,我們也是做了十幾年的朋友。
他要去看左佳妍,為什么就不能留在這里看我五分鐘?
我病得都不能自己坐起來,難道他真的看不見么?
我忘了,他是真的看不見。
在愛里我盲目追尋,他卻視而不見。
我們只是兩個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