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川驚駭得不行,用全新的眼光打量燒紅臉的陸恩熙,“學霸,真學霸!你跟司少結婚那會兒,在洛城大學讀碩士學位,豪門太太不當,非去啃書本,當時就覺得熙姐你不是一般人,沒想到去了國外不是逍遙快活,又一頭扎進知識的海洋,要說英雄我只服熙姐!”陸恩熙看他雙手豎大拇指貌似認真,也不想去分辨話里有幾分真意。放在以前,陸恩熙被這么夸早就信以為真飄飄然,后來她才發現,司薄年身邊的兄弟朋友,個個是演員,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會哄會騙會忽悠,滿嘴沒有一句實話。也不怪他們嘴巴跑火車,大概是環境使然,別人不真誠,他們不敢掏心窩子,大家帶著面具互相欺哄。陸恩熙道,“別恭維我,有點假。”王景川笑呵呵,要不怎么說和老朋友聊天舒坦呢,熟悉,了解,他翹尾巴她就能猜個大概,“熙姐你先輸液,有事兒打我電話,我去值班室看看。”陸恩熙問,“救護車送來的患者,你怎么不親自主刀?不會是為了我吧?”“那可不是,我公私分明,大事兒上拎得清,今天上了三臺手術,我怕精力不夠出岔子。”醫生都忙,陸恩熙不耽誤他時間,揮揮手讓他去忙。王景川大踏步走到樓層大陽臺,望著燈火輝煌的洛城夜景,心情大好,“司大少爺,嘛呢?”這邊,司薄年在私人別墅,正躺在臥室閉目養神。梁超穎坐在床頭,全神貫注為他催眠。臥室只開了一盞落地燈,暖色調的光灑在男人的臉上,側顏立體挺拔,濃密的睫毛很長,菲薄的唇刀鋒一般,他雙手跌在腹部,黑色真絲睡衣快要透出男人緊致的身材線條。這樣的畫面梁超穎看過上百次,依然小鹿亂撞心跳加速。從事心理醫生這些年,最讓她開心的就是給司薄年當私人催眠師,因為這一刻,她覺得考試吃的苦都不過了了。“放松,放松你的頭,放松你的眉毛......感覺身體很輕......”她輕柔的聲音環繞他耳邊,如羽毛輕輕刷著他的聽覺神經。司薄年卻無法靜下心,腦海里思緒萬千,剪不斷理還亂。她催眠到一半,司薄年睜開眼睛。梁超穎正深情望著他,突然被撞到他的視線,倉促的閃躲開,“怎么了司少?不舒服嗎?”司薄年沉默幾秒,“我問你件事,或許和你的專業無關。”不是專業方面,是私事嗎?梁超穎接觸司薄年兩年多,除了醫患關系,極少談論別的,私生活更是從未涉及。“可以啊,司少想知道什么就問什么。”司薄年擰眉頭,有些煩躁,“人心會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