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坐長沙發中間,看到煙灰缸里被丟棄的雪茄,蹙眉,抽出香煙,“叫他揍你?”“阿言最疼我。”“沒錯,打的疼。”賈宴清摸一把自己的臉,“打是親罵是愛。”陸恩熙沒心情聽他們秀下限,只想趕緊脫離修羅場,忽聽到賈宴清岔開話題,“聽說老爺子在家里設宴款待戴羽彤,你倆成了?”陸恩熙側目看司薄年,進度真快。司薄年漫不經心,“聽誰說的?”賈宴清含含糊糊,“就那誰。”司薄年也不深究,圈子不大,來來回回這么多人,戴家那邊也有賈宴清的酒肉朋友,“既然知道,還打擾我?不積點陰德,回頭生個敗家子。”賈宴清道,“別說敗家子,就算生個沒屁兒的,也賴不到我頭上。”陸恩熙想笑。不算你頭上,難道算你爹頭上?父子倆如出一轍,誰也別罵誰。司薄年手肘搭沙發,香煙徐徐飄起,“還不走?”話是對陸恩熙說的,擺明了不想見她。陸恩熙拿起包,她早就想找機會撤,“你們......”聊,我先走。賈宴清打斷她,“熙姐忘了?歌兒沒唱呢,都給你點好了。”他眼神威脅意味明顯,舞可以不跳,但歌兒必須唱,他下一個臺階,也得讓他過得去,不然,誰都甭想舒坦。司薄年不說話,等于默許。高清顯示屏上,赫然就是那首臉紅心跳的《癢》。賈宴清殷勤的將麥克風塞給陸恩熙,低聲笑,“陸恩熙,當我是冤大頭呢?”陸恩熙咬住齒關,“你別太過分!”“跟我玩兒?在我這里,就沒有過分倆字。”陸恩熙柔和一笑,然后對著麥克風,聲音一下放大數十倍,“唱歌沒意思,賈少給我伴個舞,可別說你不會。”賈宴清無聲罵了句。隨即聽到陸恩熙又說,“景川值夜班無聊,開個視頻啊,咱們載歌載舞,給他調節調節,至于阿言,我好像還有他微信。”陸恩熙去翻手機。她依然在賭,賭賈宴清至少會顧及他自己的顏面,但凡腦子沒進水,都不想平白制造黑歷史,日后讓朋友們拿出來嘲笑。她更是賭,極要面子的司薄年大概不會讓自己的前妻丟人現眼。一秒,兩秒,三秒,每一個鼓點都敲在她心頭。司薄年沒有制止。賈宴清從旁看著,心里暗爽,他就知道兄弟不至于眼瞎到五六年了還看不清一個女人。陸恩熙攥緊手機,接下來的每一個字都可能左右自己的處境,“找到了,阿言的微信還是這么低調,又不發朋友圈,我還以為被刪了。”一直冷眼旁觀的司薄年道,“拉個群。”賈宴清和陸恩熙同時看他,但見男人吞云吐霧,“不是開視頻?群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