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還是慢了一拍,腳踝傳來肌膚接觸的酥麻,再看時,一雙干凈修長的大手,捏住她的高跟鞋,并且輕而易舉脫下來。于是陸恩熙第二次發問,“你干什么?”她肚子里的疑問不止這一個,還想問問司薄年為什么突然殺過來,他不是應該在慶功宴嗎?就算他本人不去,也不該在這個時間,和她在這個地方見面。場合詭異,氣氛詭異。只是,她沒等到司薄年的回答,換來的是咔嚓一聲脆響。司薄年單手握著高跟鞋,用力往水泥地上一頓,高跟鞋纖細的根斷了。陸恩熙驚訝又郁悶張開嘴,想罵想兇,“司薄年,你有情緒可以說,弄斷我的鞋是幾個意思?我只是拒絕參加你們公司法務部的慶功宴,不算違反合作協議吧?”司薄年將斷掉的根丟一邊,把清理掉多余部位的鞋子給她,“你不是說累腳?”她說了嗎?還有,就算她有這個想法,也會堅持一下忍到回家換雙舒服的換上,而不是簡單粗暴的搞破壞。“你覺得這樣好看嗎?鞋子被你廢了。”司薄年熟練的取下第二只鞋子,同樣的動作,又是咔嚓一聲。“鞋重要還是腳重要?”陸恩熙鼻孔快要噴火,“OK,不是我想講道理,但是我必須說清楚,一,我真是覺得站著等人有點累,但不至于到撐不住的程度,二,回市區就能買一雙輕便的換上,不至于做這么絕。”三,今天出庭作證,她特意換上了喬菲送的新鞋,也是她目前最貴最體面的一雙,就這么廢了。司薄年道,“委屈自己的事,一分鐘也多余。還有,接下來,我們不去市區逛商場。”陸恩熙氣到冷笑,“司少發號施令慣了,所以見個人都覺得是自己的下屬,想當指揮官?我的行程好像還輪不到你來安排。”司薄年起身,手放褲袋,居高臨下道,“一雙鞋就讓你情緒失控,這就是陸律師的心理素質?你確定以你現在的狀態能勝任跨國官司?”陸恩熙想撈起斷根給扎他心口,她有情緒管理能力,但不包括某些人的蓄意挑釁。帶著怒氣,她蠻力的套上鞋,腳是舒服了,人也矮了幾公分,跟司薄年站在一起,被襯托的像個小矮人。如果制造絕對碾壓優勢是司薄年的目的,那么他達到了。司薄年也不解讀她眼里的怨氣,抬步去開車,“上來。”難得沒讓她當司機。陸恩熙不放過諷刺的機會,“官司剛打贏司少就敢開自己的車了?就不怕熱度沒下去,在被人搜出來?”司薄年附身進入駕駛室,旋轉車鑰匙,勞斯萊斯發動機傳來野性的鳴叫,“所以我要謝謝陸律師維護法律的正義,替我出庭作證。”半個小時后,陸恩熙領教了他所謂的謝謝。司薄年帶她去的是云筑。上次,四個人吃了一場鴻門宴,氣氛之僵硬足以媲美花崗巖。